一行三人沿着官道走着,快到洛溪新城时,张天颜招呼封子剑和白莲抄小路进城,没有走城门。八成他也是从这条小路逃走的吧!白莲边寻思,边看了他一眼。
“我们去哪儿?”张天颜擦了一把汗问。
“去你家!”封子剑站住脚。
“噢!啊!”张天颜一时没有反应过来。
“去你家!你没听见啊!”白莲揪着他的耳朵喊。
“君子动口不动手!”他捂着耳朵点着脚道。
看着他那酸溜溜的样子,白莲笑着松了手。封子剑也笑了。白莲怔怔的望着他微笑的样子。一个人的笑竟然那么有魅力,她头一次感到嗓子发干,气息不匀。
封子剑看着白莲傻傻的望着自己,眉头一皱,折扇哗啦一下打开,跟着张天颜走了。白莲的脸呼呼的发热,急忙追了上去。
张天颜的家宅还不小。他们走到院子里的一处凉亭的石凳上坐下。因为走的急,张天颜已经气喘吁吁了。
“你家不小嘛?”封子剑试问。
“这是祖上留下来的。我祖父是太医。”张天颜还是喘息未定。
“那你为何不行医?”
“我父亲生前是开药铺的,祖父告老还乡之后就教我辨识各种草药,那时我才五岁。后来我稍大一点他就开始教我辨识人体经络。再后来,他就传我祖传的诊脉和针灸之法。在我十五岁那年他去世了。又过两年,我父母也相继过世。我变卖了药铺,随一个云游和尚学习字画。”张天颜打了个喷嚏。
“走,到屋里说去!”他把二人领到他的书房。
“哇!这都是你写的、画的?”白莲惊奇的瞪大了眼睛看着墙上的字画。
“都是本人的拙作,见笑!”
“有功力,画的好!”封子剑用手上的扇子拍了一下手掌赞道。
“尤其是这幅三老听琴图,人物神态生动,栩栩如生。”
“多谢谬赞!”
“好小子!还敢回来!”门口传来吆喝声。
封子剑走出书房。白莲拉着张天颜也跟了出来。一个络腮胡的汉子,敞着个怀站在院中央。旁边站着一位俊面后生,后面跟着一群家丁模样的人。
“呵!找了帮手!我说你小子怎么敢回来。”络腮胡道。
“这是我和他的事,不关他们的事!”他指着那个后生道。
“什么这事、那事!一块收拾了!上!”络腮胡手一挥,后面的十几个人手里拿着朴刀冲了上来。
封子剑大怒,这分明是要人命!白莲拔出剑,剑走飞花,顿时伤了五六个。封子剑暗暗赞叹!看来是自己小看了白莲。这丫头不但轻功好,剑法也不凡。
络腮胡拔出朴刀冲了上来。只见他刀法凌厉,招招致命。白莲也不含糊,一柄剑舞得密不透风。忽地白莲冲天而起,一招白红贯日就要了那络腮胡的命。
那年轻的后生,移步上前。封子剑示意白莲退下。他撩起衣襟别在腰间,右手摆了一个扇诀。那后生面色变了变,显然他认识这招式。他提剑直刺过来,没有多余拖沓动作。封子剑的身形右移,用扇子轻敲了一下剑尖。没想到那后生的身形一转,剑锋又转向封子剑。其变化之快令白莲看得心惊肉跳。
封子剑又斜斜滑出,扇子拍向他的手。他不得不撤剑向后回身。在这当口,封子剑猛的扇子飞出,人已经欺身到了那人面前点住了他的穴道!动作一气呵成,干净利落。
白莲松了一口气。
“吓死我了!”张天颜似乎站立不稳。
“他就是城吏刘史俊?”封子剑问道。
“就是他!”
三人押着刘史俊前往城东的郡衙。在衙门口,有笔墨书案特供书写状子用的。张天颜奋笔疾书,把状子写好递给封子剑。
这真是个天才,不但字好,文笔也堪佳。封子剑暗自赞赏。
“只是这郡史大人……”张天颜虽然没有往下说,封子剑也明白。
他们把状子递了上去。不一会儿,升堂鼓起,几人被传唤到堂。
“大胆狂生,竟然见了本官不跪!”
张天颜扯扯封子剑的衣角。封子剑微微一笑,道:“我有御赐免跪金牌!”说着他掏出金牌一晃,然后揣到怀里。
郡史大人欠着身子向前望着,不过他没看清上面的字。这金牌的形状他还是认得的,所以他也不敢造次,既然有此金牌,那么定是有来历的人。
“张天颜告你企图恶意杀人!你可认罪!”郡史大人沉声问道。
白莲解开刘史俊的哑穴。
“禀告郡史大人,没有此事!”他竟然一口否定。
“民女亲眼看到他带领家丁持刀行凶,所以制住他,解押到案!”白莲愤然开口。
“你们是张天颜什么人?”
“萍水相逢。我们在路上看到他被歹人追杀,遂将他救下!”
“天色已晚,暂将疑犯收押,明日再审!”
“慢!律法有云:夜有告状者,情节严重的应执行夜审。现在辰时刚过,天还大亮,你就停审,不合南朝律法!”封子剑严厉警告。
郡史大人略一沉吟,坐了回去。
“请传他的跟班络腮胡上堂一问便知事情原委。”封子剑道。
“他已被她杀死,如何上堂作证!”刘史俊脱口而出。
郡史大人定定的望着他。他面色一变,不再言语。
“他已经不打自招了!请郡史大人定案吧!”
“堂下人等听判!刘史俊意图谋杀未遂,判到沿江做苦力十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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