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部《热血神州》卷四《神兵天降》第五章白衣如雪)
木断瓦碎声中,撞破屋顶一个大洞的杰克受到由上盖下的两股气劲的反压,将他凌厉无匹的冲天一击硬生生地挡了下来。
当他从檐顶纷飞的碎屑中腾空挥刀右砍时,遥见对街二十丈外一截衣角飘下屋檐,消没进横巷。
左右两侧掠起急追的于力和于喜两老只能望巷空叹。
对方借助杰克冲杀之力的回弹如飞遁去,刹那间便消失得无影无踪。
“少主没事吧?在您发动攻击的那一刻,我们就已经飞向前方,打算成品字将他围住,结果不但人没截住,就连影儿也没见着,只听见破空的风声。这人轻功之强,世上已无人能及。”二老过来道。
杰克摇头叹道:“一定是‘花王’!让他跑了真是可惜。我这招‘潜龙轰天’威力巨大,而且又是趁他猝不及防时出手,就是攻击距离稍微远了点,才让他给跑了,功亏一篑啊!”
于菁从院内飞上屋檐,听到杰克的话,接道:“老奴也以为少主这一击必定得手,只是那妖人反应之快轻功之高远超我等想象,以后若再遇上,须多加小心才是。”
杰克点了点头,同意道:“今晚这样一闹,他应该是不会再来了,但我们也不能因此而放松了戒备,还要加强防守。我明天就离开这里进山了,酒楼的防卫就交给三老,辛苦你们啦!”
“少主......”
杰克知道他们话里的意思,摇手打断道:“我的身手你们也见识过了,真正遇上正面相搏,他未必是我对手。在未练神功前,天字号杀手‘铁拐婆婆’都被我一剑毙命,何况现在呢。三老请尽管放心,我足以自保。”
三人惊呼一声道:“原来‘铁拐婆婆’是少主所杀,那老太婆双手血债累累,如今死了也算是为民除害了!”
于力拱手抱拳道:“早闻少主智勇双全,今日一见果真如此,真乃我们于家之福啊!既然这样,我等就谨遵少主命令。”
第二天上午,杰克将马留在客栈,告别众人向小镇东边走去。
他已经打听清楚了,镇东口有条小溪,溯溪而上是最好的进山之路。
街上行人拥挤,时不时听到路人谈论天狼军的英勇事迹,越传越夸张,人们简直把他们当成神一样,纷纷表示要前往投靠。
杰克听得莞尔,不得不佩服杨修贤对时势的把握,如果没有水东村那高举义旗的振臂一呼,只怕就没有天狼军现在这深入民心地发展壮大。
“一统天下”?他又想起了杨修贤那惊人之语,这个二弟比任何人都看得远,只不过,他对这可一点兴趣都没有。
统了天下又怎样?他始终不是这个世界的人,天下也跟他没一毛钱关系。然而,当真正遇上这些热心诚挚的人,真正遇上欺凌残虐的暴行,看到那些受苦受难的民众,他不可能置身事外,不可能不去管。
眼前的芸芸众生,看似和他没有关系,但却又是真真实实的存在。这个世界和他的世界,到底哪个真哪个假,已完全分不清。他活在这似是虚幻却又真实万分的世界,而他来自的那个世界,却成遥不可及永远也没法回去的梦幻。
记忆和思念时刻煎熬着他的心灵,他的家人,他最最亲爱的那些人,已和他天涯永隔,这辈子还有重逢的可能吗?
他不知道。
他只知道,思念已像潮水般涌上心头。
蓦地,几声断续的二胡声拨动了他的心弦,杰克转头一看,前面街口正有一卖艺的老艺人在试着拉二胡,连续尝试几次后始终没拉出一首曲子来。
杰克走近这瞎眼的老艺人,看着他身前空无一钱的破碗。老艺人显然是颠沛流离流浪到此,衣衫褴褛地像个乞丐,但却有一股子清气,似乎感应到有人接近,不好意思地道:“许久没拉,荒疏了啊!拉不出曲子来了......”
杰克塞过去一锭银子,轻轻道:“老伯,借二胡一用。”
他接过二胡盘腿坐在老艺人身旁,把琴筒架在左腿上,右手一拉弓,起手一段开端引子,仿佛是一声深沉痛苦的叹息,用一种难以抑制的感情带出了淙淙流水似的悠扬琴音,随后伴着泉水的涌动,展示出月映山泉的动人美景。
路人刹时全被吸引,围过来聆听。
乐曲如同一个老艺人,沿着长满青苔的石板小路摸索前行,在坎坷不平的人生道路上徘徊、流浪而又不甘心向命运屈服。
它倾诉着所承受的苦难、压迫和心灵上一种无法解脱的哀痛,讲述着辛酸悲苦的一生,毫不掩饰地表达出心中真挚而深邃的感情。
到最后的**部分,又从心灵底层迸发出愤怒至极的呼喊声,那是灵魂在疾声呼喊,是对命运的挣扎与反抗,也是对美好生活的向往和追求,昂扬的乐曲在饱含不平之鸣的音调中进入了结束句,给人一种意犹未尽的感觉,仿佛仍在默默地倾诉着。
一生的辛酸苦痛,不平和怨愤,命运的坎坷和人生的起伏一幕幕闪过,无边的思念填充满脑海。
杰克猛地闭上双眼,任由两行清泪泉涌而出。
《二泉映月》,他的双眼如同二泉,皎月就是那光明。
就像梦境中的小杰克,在深陷的深渊黑暗里一直寻找头顶的那片光明。
黑夜给了我黑色眼睛,我却用它来寻找光明!
万籁俱静下,杰克再一扬弓,发出一声长叹,仿佛已在心里默默地说了好久,不知不觉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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