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互相对视着,瞬间便明白了对方的意图和打算,现在最重要的,是先将第一手情报立即上报。赵明伸过双手紧握住方勇的手,两眼凝视,深深地望进他眼睛里去,转身悄然速退。
一切尽在不言中,一人回去汇报,一人留下进一步侦察,再没有别的选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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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勇侧耳贴地,探听六丈远两名岗哨的动静,判断他们的方位和行走路线,在瞬间出现的空档中腾身纵起,掠了过去,犹如惊鸿飞渡,呼吸间便没入另一边草丛,他想沿着环绕的群山翻过弯口,看看那边的情况。
可是只翻过了一重山就被对方潜藏暗哨发觉,当一声高叫从身边空虚处响起时,方勇心叫完蛋,这次惨了!
三名蜀兵朝他这个方向急奔过来:“什么人?”
“啊…啊…啊…”惊慌失措的方勇呆立在那儿,看着前后不断涌现出的敌人,脸上写满了恐惧。
三两下就被这几个蜀兵扑倒在地,按住头,反剪着双手,锋利短刀紧抵住他的喉颈,似乎随时都会将他一切两断。
“饶命啊!…大爷饶命啊!……”方勇哭喊着求饶,不敢动弹。
“你是干什么的?是不是奸细?”一人喝问道。
“不是啊!不是啊!俺是附近的山民,来这采药的……”
“撒谎!你明明就是奸细!”一人上前狠狠地踢了他几脚:“别动!老实点!”
“啊哟…啊哟!…大爷饶命啊!”满嘴是泥的方勇只知道不停地求饶,五六只枪尖泛着寒光指在眼前,把他给吓傻了。
“起来!带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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杨修贤站在庄内插着红旗的土丘前,抚须思索,沉吟间司马翎来报:“军师,我们又抓了一个!”
“走!看看去!”杨修贤心想:这已经是第二十八个了。自从在此扎营后,已陆续抓了不少人。
他们来到后庄一处看押俘虏的破墙堆中,几名士兵正押着一人呵斥,看到他俩才停了下来。
“军师大人!这家伙别看他长得壮,可孬种着哪!一个劲地求饶,真是没用!”一士兵报告道。
杨修贤上前仔细打量这被押跪在地上的壮汉,对着那双充满惊恐的眼睛问道:“你是来这采药的?”
“大人饶命啊!俺是来采药的,就住在西北两百里的寂静岭,家里还有两位老人,没有俺,他们都活不下去的,求求您啦,放过俺们一家吧!”方勇像看到了一根救命稻草,急忙答道。
这都老套路了,杨修贤呵呵地笑道:“你那老母是不是已经八十多岁了?家中是不是还有三个月大的小孩?”
“俺娘才五十多,前年被兽夹夹坏脚,瘫在床上不会动了;俺还没娶媳妇,俺们那儿穷,没女娃子肯嫁给俺,俺想媳妇都快想疯了……”
几人闻言都笑了,杨修贤转身查看一旁从他身上搜出的东西:几团糟谷、两块腌肉、一把采药镰刀以及一个背篓,都是一般采药人随身备用之物。
“这是什么药?”他从篓中找出一束椭圆形叶、边有锯齿且多绒毛的开着淡紫色唇形花的药草突然问道。
“这是‘夏枯草’啊!一斤能卖五十钱呢!”方勇答道。
“这个能卖多少价钱?”杨修贤指着篓中尖卵圆形叶、有着漏斗状喇叭花的另一枝问道。
方勇看他想动手去拿,急忙叫道:“大人千万别动!这药有毒!”
杨修贤喝问道:“胡说!‘女贞子’怎么会有毒?”
“大…大人,这是‘佛花’,花叶茎子都是有毒的。”方勇小声地解释道。
“噢?”杨修贤缩手,试探的结果令他很满意,看来这小子真的可能是来采药的。
这时一传令兵过来报告:“大王已到!有请军师和将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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刘洵带着侍卫队在几位将军的陪同下站在前庄广场正中的土丘前,看着那面红旗在风中烈烈飘扬。杨修贤和司马翎过来行礼,向他汇报过大军驻扎和安排的一些情况后,刘洵突然指着那红旗问道:“这面红巾旗是怎么回事?”
杨修贤答道:“回大王!这是敌方军旗,他们喜欢在行动后插旗标志,用以告示天下:此事是红巾所为!从而显示他们光明磊落的胸襟。”
“这旗是个把月前插上去的,土丘下埋的全是尸体,男女老少都有,从庄内的情况推断,这里曾遭受过外敌的突击,占尽绝对优势的外来力量在瞬间就瓦解了庄内的防守,并将他们全部杀死,随后埋到这土丘里。”最早发现并进行调查的司马翎汇报道。
“‘光明磊落’?做出这等丧尽天良的屠庄行为那还叫光明磊落?”刘洵说完纵身上前,挥剑将红旗斩为两断,站在丘顶高声道:“今次东征,就是要弘扬正义,拯救天下受苦受难的百姓!”
“大王仁慈爱民,天下百姓这下有救喽!”
“王上英明神勇!以天下黎民为己任,实乃我们苍生之福也!”手下溜须拍马者借机响应,争先叫唤道。
刘洵意气奋发地下令道:“命炊事兵立即打灶生火,全军将士饱餐一顿后做好出征准备;所有战马喂足草料,大军将在两个时辰后开动!”
众人应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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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勇被反缚捆绑着押到其它类似的“奸细”集中处,被令蹲在地上,四周有十来个看守。他在过来时迅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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