赫连曜在营帐里设立了一个灵堂,死去的几十个侍卫的灵牌全放在上面。黑压压的一片,看了让人触目惊心。
到了军营后赫连曜就撇开雪苼自己去忙,蓝子出走过来,“夫人,这边请,外面太阳烈。”
雪苼看了眼沉闷的军营,“蓝参谋长,你们每次死去的战士都要追掉吗?”
“嗯,少帅说大家都是兄弟,每次战争的胜利都是用一部分人的生命换来的,他们是我们活着人的恩人,少帅第一个跪拜。”
雪苼嗯了一声,赫连曜也并非杀人不眨眼的恶魔,他对待战友有情有义。
进了屋,雪苼发现傅雅珺的儿子君旸也在。
蓝子出并不知道她和这孩子不对盘,只是简单的解释,“少帅也让小少爷过来看看。”
这孩子今天倒是跟换了一个人一样,恭恭敬敬的给雪苼行了个礼,“雪苼阿姨好。”
雪苼愣住,没想到这孩子跟着赫连曜教导后长进了许多,她不能跟一个孩子记仇,但也无法做到不计较,特别是孩子看她的那双眼睛,总像藏着东西,让她很不舒服。
过了一会儿,追悼开始,大家站在灵堂里垂首肃穆,由赫连曜带领,对着灵位鞠躬叩拜。
仪式简单,主要是对亡者的尊重,完毕后赫连曜把君旸拉到前面去,对他说:“君旸,这里都是我们赫连军的勇士们,你来磕个头。”
君旸漆黑的眼睛瞪着前面的灵位,忽然问他:“父亲,他们是怎么死的?”
赫连曜说:“他们是为了保护父亲撤退。被天女会的炸药给炸死的。”
“那天女会是我们的仇人了?”稚嫩的声音,好似是无意的提问。
“对。”
等赫连曜回答完毕,他忽然指着雪苼说:“父亲,她是天女会的人。”
赫连曜皱起眉头,呵斥道:“不许胡说。”
君旸声音很大,脸都涨的通红,“就是,我听你和副官叔叔说她是什么天女会的式神女,既然天女会是我们的敌人。那她就是我们的敌人,理应杀了祭奠亡灵。”
雪苼不由得吸了口冷气,她终于看清了孩子眼睛里的东西,那是仇恨,一个不该属于小孩子的恶毒仇恨。
“君旸,你再胡说八道我可要抽你马鞭了?”
“为什么不能说?父亲,你不要给她迷惑了,她就是天女会派来迷惑你的,当着诸位叔叔伯伯的亡灵。你如此维护她,你不怕他们寒心吗?”
都说君旸长进了,原来他的长进在这里,赫连曜气的扬起马鞭,“孽障,这些混帐话是谁教你的,看我不抽死你。”
这孩子有恃无恐,“反正我从小生下来也没有父亲,母亲又变成了现在的样子。我也不想活了。”
赫连曜给气的青筋凸起,他跟老鹰捉小鸡一样把君旸抓过来,就要抽他鞭子。
雪苼上前,给拦住了。
“算了,你跟个孩子计较什么,就算要教训,回家关上门好好教训,这里是灵堂。”
赫连曜这才罢手,他把君旸推开。“张副官,把人给我带下去。”
孩子一点都不感激雪苼,反而狠狠的瞪她,雪苼别过头不去看他,这孩子要是不严加管教,迟早是个祸害。
从灵堂里出来,赫连曜追她到了一棵大树下,“雪苼,我替君旸道歉。”
“算了。我不会生一个孩子的气,而且他说的也是实话,这些话他一个孩子编不出来,你应该好好查查,在你的士兵里面是不是也有想杀我祭奠亡灵的。”
“我已经让子出去查了,中午三宝要做鱼,让你留下来吃饭。”
雪苼摇摇头,“这样不好吧,如果你的士兵也压着这样的情绪。我留在军中就跟褒姒妲己一样,他们会对你有逆反心理的。”
“你放心,我一定会处理好,如果连这点事做不好,我也不配当这个主帅。”
雪苼还要拒绝,齐三宝已经拎着一篓子的肥美的鱼走来,“夫人,您今天一定要赏脸,我等今天可是等了好久。”
李程挽着裤腿手里拎着一串用草串起来的蘑菇。“是呀夫人。齐团长今天为了您来还特意上山采了蘑菇,您一定要留下。”
盛情难却,雪苼只好留下来。
齐三宝果然盛情,烤了一只羊,做了好几条大雨,还煮了满满大盆的蘑菇鲜鱼汤,奶白的鱼汤上面撒着香葱芫荽,看着就想让人喝几大碗。
马上要开饭了,赫连曜却临时有点事去处理,齐三宝也在厨房,房间里就剩下雪苼和小喜。
雪苼又感到头晕,她靠在椅子上闭着眼睛,小喜则坐在她身边想布料样本的事,俩个人都没有在意屋里偷偷的溜进一个人来。
君旸看着雪苼,又看看她身边的那盆鱼汤,小孩的眼睛里闪过厉光,冲过去把盆子冲雪苼身上倒过去。
滚烫的鱼汤,要是倒在身上肯定会烫层皮去,他杀不了这个女人,但一定不让好过。
小喜听到了动静,她大叫一声扑过去,趴在了雪苼的身上。
大半的鱼汤全倒在了她的后背上。
雪苼惊醒,看着面前的状况惊骇的大叫,外面的人冲进来,李程首当其冲,也给吓死了。
“快,快去拿冷水。”
李程如梦初醒,傻呼呼的跑去找冷水,正撞在张副官身上,“你干什么?”
“小,小喜给鱼汤烫了,我找冷水。”
张副官一把推开他,大步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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