点上倒是没话说,接下来也没再逼她,只催着府中畜养的大夫加紧配制解药,子蛊不像母蛊须得人血为药引,因此稍微简单些,但各色配药也是极麻烦的,配了大概半个月,等到皇上准备启程回宫了,才终于配好。
大夫把解蛊的药交给她叮嘱道:“这药每两日一粒,服上约莫一个月就彻底痊愈了。”
要不是薛见吩咐,阿枣可没那么大面子能请的动大夫给自己配解药,她诚恳向薛见道谢,薛见盯着她的水眸一瞧:“你叫我一声凤楼哥哥,道谢就免了。”
阿枣:“...”
要是别的阿枣没准就答应了,这称呼简直让人头皮发麻...
她现在几乎有七八分确定薛见知道了什么,但他现在不问,她也就配合装傻。
薛见见她一脸被雷劈过的表情,也懒得再逗她,挥手让她下去了。
阿枣回去之后跟李氏说了声要去陪都几日,李氏叮嘱她到半夜才睡去,薛见说让她一个人想几日,倒也言出必行,没有派护卫跟随,她松了口气,要是薛见的人浩浩汤汤地跟着,跟薛见自己和她一起去有什么分别?
督工可是个肥差,她这回也就大手笔地挑了四个镖师,雇了辆马车往陪都赶,阿枣穿来之后第一次出远门,想想还有点小激动。她走之前莫名想见一眼河神,但又怕薛见瞧出什么,只得按捺住了。
陪都离京城大概三四日路程,等到了第二日傍晚,无人寻了个客栈歇息,客栈瞧着甚是破败,打尖的客人一只手都数的过来,阿枣吃完饭略歇了歇就进屋睡了,没想到刚推开门,一阵劲风袭来,她矮身躲开,后面就伸出一只手来,把一块气味怪异的方帕捂到她嘴上。
她这点功夫对付一个人还勉强,对付两个人就有些不成,那帕子一伸来她就心知不好,大喊了一声叫醒隔壁的四个镖师,又闪躲着不让两人逮住自己,可他没想到这药的药性这般烈,她闪躲了一会儿,只看到隔壁几个镖师推门而入,然后就人事不知了。
再次醒来的时候发现自己身下十分颠簸,似乎在一处马车上,外面有断断续续的人语声传进来,外边人似乎没料到她会醒的这般早,因此说话格外放心:“...那四个镖师还真难缠,幸好解决了...”
她心里一警,凝神细听,外面那男声就继续道:“二殿下...四殿下...已经责问,我这回瞒着父母带人帮你取药引,你取完就将她放了,不可横生枝节...”
剩下的阿枣没怎么听清,倒是有道女声敷衍应了,她琢磨着这声音有些耳熟,脑子里灵光一闪,发现是周如素的声音,她想到上回那蛊的事,啼笑皆非,她招谁惹谁了这是,躺着也中枪啊!
她起身就要跳车逃走,一动弹才发现手脚都被捆着,外面周大少爷耳聪目明,掀开车帘一瞧,她帮躺下维持着原本的姿势继续装昏,周大少爷仔细打量她几眼,这才放下车帘。
阿枣继续闭眼,果然他没过多久又来看了一次,这回才算放心。
她趁着周大少爷两次掀开帘子的时候打量了一眼,发现他竟带了二十几日,她赤手空拳就一个人,而且还被绑着,这就有些棘手了。
她从腰间抽出一把随身带着的小刀,暂时按捺住了,马车又行了一会儿才停了下来,阿枣听见了哗哗水声,趁着他们把自己往下抬的时候把眼皮掀开一条缝瞧了眼,发现周家兄妹俩带着自己到了岸边,不远处还停泊着一艘中号船。
第60章
周大少爷比她亲妹思虑周全的多,想着在船上只有自己的心腹,这事传出去的几率就少,若是不留神被发现了,架船更容易脱身,再说在船上沈入扣也不好逃。
阿枣本想着来个擒贼先擒王,随意挟持周家兄妹中的一人,没想到两人被周遭侍卫护的严实,她只得继续装昏,转眼就被抬到了船舱里。
周如素声音已经有些不稳,催促道:“哥,快点,要是让人瞧见可不好。”
“要不是母蛊的解药有时限,又何须你亲自过来?”周大少爷叹了口气,并不知阿枣已醒,皱眉道:“我听那给蛊的南疆人说,这种蛊既不伤人性命,也不会害人身体,被反噬的是极少数,想必是因为给错了人,沈入扣的体质怕是有问题。”
他倒是没有脑洞大到猜出阿枣是女人,只是把分析跟周如素说了一边。
周如素今日特地过来,除了求解药,还有一桩旁的事,听到大哥说话只低头不作声。
众人很快进了船舱,周大哥说道:“这迷.药效力不强,等会取血的时候他受到刺激必然会醒,你们多看着些,取完血再把迷.药给他灌些,再把人原路送回去,那药使人昏睡的时间不长,却有扰乱神智的功效,他明日想必就不记着此事了。”那护送阿枣的四位镖师,自然也灌了这种药。
众人领命称是,银针已经触及阿枣手腕的肌肤,这时候再装昏迷就有些刻意,她咬咬牙睁开眼,故作惊慌:“你们是谁?想做什么?!”她转向周如素,故意惊愕道:“周姑娘?”
周如素怨毒地瞧着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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