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这几日宴请太多,他不赶早些,还忙不过来呢……”
忙……他到底是有多忙?
明明是他深恶痛绝之地,居然还如鱼得水,乐在其中了?
中州的这些权贵们大抵是天下最不注重节操的人了,他天天巴巴地跑去赴宴,莫不是被人家豢养的美艳歌姬舞娘,给生生迷了心窍?即便他勉强还能端得住架子,那些如狼似虎的夫人小姐们,见着了他那一副招摇的模样,还不一个个明里暗里,争抢着把他给生吞活剥了?
想想两日前,他扮作画师,混进贵女们yín_luàn取乐的圈子里,跟着做了那许多荒唐的“好事”……不出一夕,这圈子里多了个貌比潘安、俊秀倾国的美画师的消息,便飞快地传进了整个见彰城贵妇们的耳朵里!
“公主,奴婢听说……今日邀约赤宁城主的人里,有一位是玦馨夫人……”
玦馨夫人?
那是先皇的表妹,三十出头,是个才貌双全的美艳寡妇……
她嫁过两次人,都是夫婿早早的亡故了,后面几年便不曾再嫁。此种身份地位的夫人,对于男色恐怕更是……
不行!
“你快多叫些人手,赶紧去把驸马找回来!”
当日假扮画师,亏得他还知道将那一头银发给掩盖了,不然这尊遗世独立的大神来了中州,赫然变成了供贵妇们取乐的浪荡“男侍”的消息,还不插了翅膀飞遍整个原荒?
宣平公主满脑子都是几日前见过的,玦馨夫人妩媚妖娆的身姿——那沉甸甸的胸脯和丰满的臀儿,走起路来一摇一晃的,款摆摇曳,堪堪勾去在场所有男性的视线……
对比起来,自己在那人眼里,只不过是个“可惜未生过娃儿”,连那一双奶吃起来都不够味儿的青涩小妇人罢了!
越想越是羞恼。
那人少年时便是惯尝风月的主儿,想来在外头偷腥什么的,在他看来亦不是什么值得在意的事——
说不定得了便宜,还回来跟她卖乖呢!
……
“公主殿下,驸马爷说他……一时半会儿还回不来。”等了一个多时辰,才传回来消息——
“他眼下究竟在何处?”
“正是……在玦馨夫人府上。”婢女吞吞吐吐的,才敢把那话说出来。
“……”
凤幽夜气得小脸绯红,酸意漾满了整个胸口。
恨不得立时冲进那位表姑姑的府邸,质问她邀了外甥女的夫婿,是有何见教?
然而捏着手边一条快要被揉碎的丝绢儿,宣平公主最终还是逼自己冷静下来,正了正衣冠。
镜子里,是一张因为嫉妒和猜疑而丑陋的脸庞。
她从来都不想自己变成那样的人。
倘若宁徽玉真的是个fēng_liú成性,不顾及她感受,与她的姑姑都有苟且的人,那她又何必为了他,令自己再多增难堪,平添羞辱呢?
“公主,柱国夫人那边……?”
原本凤幽夜不会勉强自己,做不情愿的事,然而独自待在冷清清的宫殿里,一股前所未有的寒凉袭来,令她秀眉深锁。
“便去看看吧。”
这回既然是她自己接了帖子前去,她们也不敢全然不顾她的意愿,迫她做什么难堪的事吧?
***
凤幽夜长这么大,还不曾知道,原来有人,是这样吃饭的。
原本她心里还暗喜,这位柱国夫人的宴请,看来一切正常,大家聊些家常琐碎,并无不妥之处。
然而,水果美酒小食都摆好,真正的大餐,才开始呈了上来。
先前布置的幕布被拉开,几张花团锦簇的白玉桌子露了出来,晶莹满目的美食佳肴立即映入众人眼帘。
第一眼,凤幽夜还未细看。
然而身边诸位夫人们暗暗的抽气声,窃窃的私语声,方使她不由得注意到了,那宴席的不对劲之处——
白玉桌子上,鲜花簇拥之下的,并不仅仅只是一道道美食而已……香气四溢的佳肴底下,堪比玉石的平滑肌理虽然只有微微起伏,然而那微微裸露的骨骼线条,洁白修长的四肢,还有,覆盖在银质面具之下的面部……
那分明就是几个静躺的人啊!
还不待宣平公主镇静下来,柱国夫人玉手一挥,赴宴的贵女们已渐次走上前去。
一道道或欣喜或贪婪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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