爹见我们俩也来干活,表扬我们说,从小就知道热爱劳动,好样的。我们俩更有了热情。
我在外面他在里面,在刨好的土沟里立着摆好树枝后,底下用土填埋,埋好树枝还要整体勒一道横筋,用铁丝拧紧。勒铁丝的时候他扶着,我用钳子拧。
他在栅子里面说勒,我就开始勒拧铁丝。他大声喊:“勒!勒!勒……”我动作很麻利,我赶紧使劲地勒紧,快速地拧着。他着急脸憋通红大声说:“勒……勒——”我又加把劲使劲勒着拧着说:“这是我最大的劲了。”
这时小脖子已经倒地下,哇哇地哭起来:“勒——手了——”身体颤抖着两腿左右扭动,手还勒在栅子上。
我愣了半天才反应过来,那时刚学会用钳子拧铁丝,还不太知道紧或者松的反正拧转的方向,赶紧拧铁丝松开,慌乱中一使劲却拧反了,更加紧勒起来。当时我看着他勒着的手不知所措,只是傻站着看着。幸亏爹跑过来,几下把铁丝松开了。
我吓坏了,用手捂着眼睛,从手指缝我偷偷地看着小脖子哭唧唧的痛苦表情和那破了的手。
我不是故意的,一见他的伤口,急得脸也红了,不知如何是好。小脖子一面捂着手一面哭唧唧地用红红的眼睛翻着我:“还报复啊?”
说我还是因为上次打仗报复他。我赶紧解释说:“不是故意的,我只是听你说勒我就赶紧勒,我根本就没有……”
没等我解释完,小脖子就用头狠狠地对我胸口撞去,给我来个大腚蹲。
我们干了不点活,把小脖子的手拧破了不算,那点树立起的栅子也不合格,被爹拆了。
不几天小脖子的手好了,我们又一起玩了。我和小脖子变着花样玩,我们化妆,用姐姐练书法的墨拿毛笔蘸着画眉,拽两个蒿子捆里的“毛毛狗”塞在鼻子孔里当胡子,有时还用条毛巾系在头上。咋一瞅起来,还真吓人一跳。
不停地在一起大声说呀,笑呀,吵得奶奶心烦,奶奶生气地说:“你们俩有什么可唠的,没完没了的。”
“嘻嘻……哈哈哈……”我们真的就没完没了,一面说着一面笑着,越笑越来劲。见奶奶说我们,小脖子又板不住大笑起来,他倒地翻滚,翻滚还解决不了乐的激动情绪,做起来用手不停地拍着地。“哈哈……”
见这情景,我也板不住坐在地下大笑起来。
小脖子家东面邻居的女孩黑子过来,问:“你们在干什么呢?!”
小脖子翘着他那两撇“毛毛狗”假胡子说:“我是大——黄狗。”说话时候还故意拐着弯,抻长声。
“我是,老——花——猫。”我卷着舌头粗粗的声音说。
这怪怪的样子,黑子看着都愣住了。
过了半天,黑子弯着腰抻着脖子冲着我俩大叫:“哇啦哇啦,哇啦哇啦。”一甩袖子一扭头,走了。
这时候我和小脖子反倒愣住了,这是什么意思?
小脖子疑惑地说:“可能是被我们气得说不出话了。气傻了!哈哈哈!”
“是的,我们闹得太厉害,大家都不知说什么好。”我笑着说。
我们经常玩弹玻璃球,由于没有钱买不起玻璃球,大家就突发奇想用水和一种比较细的黄泥搓泥球。搓好了,放到阴影处阴干,不裂,又硬又结实,光光亮亮的也不错。
和前街的宝子弹泥球,我和小脖子都输了。费了好大的劲,又晾晒了好几天,就这么输光了,心里很不甘。我们俩这回搓泥球故意往泥里撒了尿,做出泥球晾干后再和他玩,准备输给他。
哼,叫你赢!结果这一玩,却赢了宝子。那用尿和泥做的泥球最终还是归自己所有。后来都有臭味了,不得不把它扔了。
路过前院老于家胡同口的院墙边,抬头看见那矮矮的土墙上面立着去年留下的枯黄高高的毛草,风一吹来,那草随风倒去。奶奶曾经给我讲过墙头草随风倒的典故,原来如此。正看着那墙头草随风一起一伏,突然似乎有个黑影在墙头草后闪过。
我警觉起来,是小脖子对我开玩笑,使坏。见我远远地走来,他猫在胡同口,当我走过时准备对我下绊子。以前已经对我使了这一招,害得我摔了个大跟头。这回我发现胡同口有一些异常,而且还发现墙头边上有个半边衣服一闪不见了。我便往回走绕道转过胡同,跑到胡同的另一进口,准备从小脖子的背后突然吓唬他一下。
说来也巧,正好出了名厉害的于三从胡同口路过,小脖子以为是我,上前一个绊子,把于三绊了个嘴肯泥。
这下可惹了祸。于家姐妹全来了,连打带闹,最后集体到小脖子家告状。
这架势,小脖子的爹哪能受得了,一气之下,结结实实地打了小脖子一顿。我离老远就听到小脖子被爹打屁股的声音和小脖子哭喊声音,“啪啪啪!”“哇哇哇……”
小脖子被打,妈呀妈呀地叫,狼哇哇的,嗓门高,全村的人都能听到。
这回小脖子好几天没有出来玩,是不是被他爹打残了?我正在想,身后过来个人,把我的眼睛捂住,原来是小脖子,还是没被打怎样。
一见面,什么都忘了,又蹦蹦跳跳地一起玩,哈哈声不断。“哈哈哈,哈哈哈哈……”
闲来无事,我们说说笑笑闲溜达。小脖子说,小猪突然急拐弯,能不能死?于是提议,实验一下。
我们把二奶奶家的小猪崽赶到拐弯的胡同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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