左荇青心中烦忧,诚恳道:“师父临终时曾嘱托我不畏艰难,不畏人言担当重任,传神旨,达民情。地胎既已现世,若要我视之为无物绝非天神旨意。我已决意助地胎出世,只盼长老看在师父面上,助我一臂之力。”
三桑长老听左荇青提及师父,心中思及往事,沉默不语,半晌才道:“你师父……她临终时可曾提到我?”
左荇青不忍欺瞒三桑长老,轻声道:“师父一心侍奉天神,心中片刻不曾忘却。”
三桑长老嘿嘿冷笑两声,悲声道:“片刻不曾忘却,果真片刻不曾忘却么?罢了,罢了,巫姑但有所需,三桑仅供驱策。”说罢,脚步沉沉,大步离去。
左荇青向三桑背影恭声道:“地胎之事,请长老勿向他人提起。”
三桑长老摆摆手,头也不回的走了。寂寂夜空传来悲旷歌声:故道风烟在,遗墟草树平。十年憔悴梦,垂泪祭佳人。
当真片刻不曾忘却吗?那为何夜半叹息,辗转反侧?为何多少次凝神远眺那人的居所?为何爱上那相思花?为何摩挲那记名柱?为何将那信物贴身安放?为何临死也不肯说不悔?左荇青叹息一声,说不得,不能说。难道这便是巫姑的命运?
情之一物,折磨煞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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