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光匆匆,转眼二十年之期将至,少羿族巫姑之位由一位叫做左荇青的女子继承。
左荇青当时年约十**岁,姿容出众,天资聪颖,怀济世救民之心,行仁义慈悲之事,在少羿族中威望甚高。左荇青在修行功法,妙用神力上天分卓越,隐然有超越前任历代巫姑之势,有望修习《天神遗卷》最高功法,而她也勤学不辍,精研妙悟,以求上进。
这一日,左荇青正在练功行法,门外仆从禀告:“族长宴请,请巫姑赶赴主寨相见。”左荇青略一思索,便放下手头之事,赶至主寨,族长赫铁鹰已经摆下美酒相侯。二人相互行礼,便分主次坐下。
赫铁鹰年纪五十出头,相貌粗豪,洒脱干练,久居上位,浑身上下自有王者气势。赫铁鹰拱手道:“打扰巫姑修行,还望见谅!”
左荇青低头见礼,道:“族长言重。荇青不敢当。不知何事相邀,盼请赐告。”
赫铁鹰叹道:“光阴似箭,不知不觉已经二十个年头了。巫姑可知我少羿族与八甲族二十年盟约之事?”
左荇青斟酌下用词,娓娓道:“荇青略知一二,师父在世时,曾告诉荇青,当年,我少羿族与八甲族兵戎相见,两军厮杀多年,相持不下,黎民生活困苦,兵士也大有厌战之心,所幸天神垂怜,两族最终在巫咸山定下盟约,二十年互不侵犯,订立盟约之日,万民欢呼,天降祥瑞,可见,民心之所向足以令天地动容。师父还说,当年与八甲族族长万俟智订立盟约的便是族长,族长为少羿族殚精竭虑,苦心绸缪,实在居功至伟,荇青佩服万分。”
赫铁鹰哈哈大笑,摆手道:“巫姑见笑了,老夫当年不过三十出头,正值壮年,心中只想开疆辟土,建功立业。巫姑如此称赞,老夫愧不敢当。”
左荇青微笑道:“荇青得以安享近二十年太平盛世,全托族长鸿福。如今,屈指算来,二十年之期将至,不知族长作何打算?”
赫铁鹰道:“此次邀请巫姑前来,正为商议此事。老夫已经派出密探多方打听,眼下看来,八甲族尚无挑起战事之状,但狼子野心,不可不防。我少羿族不能坐以待毙,是否该主动出兵,攻打八甲族,还请巫姑赐告。”
左荇青道:“兵家之事,荇青并不明白。古人云:‘兵,凶器。战,危事也。’可见,前人也认为战事凶险。兵凶久相践,瑶赋岂得闲。战事一起,最苦的还是黎民百姓。况且,天神慈爱,一手持卷轴,一手持矛,卷轴在前,长矛在后。文在前,武在后。礼在前,兵在后。教化在前,武治在后。可见,冥冥中,天神已有旨意。”
赫铁鹰沉吟道:“巫姑之意并不赞成起兵?”
左荇青道:“正是如此!”
赫铁鹰手捋长须,哈哈笑道:“如此说来,你我倒是不谋而合。”
左荇青微笑道:“真乃万民之福。”
赫铁鹰摆摆手道:“老夫忝居族长之位二十余年,百姓心中不愿再起战事,我又如何不知,只是此事并非易事,即便老夫不愿兵戎相见,八甲族意欲如何尚不可知?而且,鹳云王之子二十年前战死,鹳云王恐怕不会放过这个机会。其余三位长老意下如何,也是未知之数。”言罢,赫铁鹰连连摇头。
少羿族族中议事由族长和四位长老共同决议。长老中以鹳云王为首。鹳云王权伯溪一脉以战功封王,在军中威望素著。
左荇青凝眉道:“鹳云王行事刚猛激烈,为报杀子之仇,恐怕当真如族长所言,会一力主战。但若其余三位长老一致主和。鹳云王也不好拂逆众意。”
赫铁鹰道:“不错,此事关系万千百姓性命,老夫也不能一人做主,待老夫与众位长老商议后再与巫姑详谈,有劳巫姑法驾。”
左荇青躬身施礼,起身告辞。
是夜,左荇青心中不安,夜不成寐。心中寻思日间与赫铁鹰的一番对话,暗自思量:“师父当日传我巫姑之位,再三叮嘱,天神慈念普济众生,要我竭尽全力维护一族平安,如今战事将起,我当设法消弭战祸才是。”
遂下榻取出测命神石净石,净石是一块不规则的透明石头,少羿族人以石为贵,玉为尊。净石来自天上神山,色泽纯净,纤尘不染,世间独一无二,可预测未来命途,虽不全中,却也可略知一二。
左荇青静心凝气,手握净石,凝神冥思,指捏法诀,口诵圣词,净石神光大现,从石中射出两个秀逸遒劲的古字——天道。
左荇青脑海仿佛被闪电击中一般,出现一副灰色的画面,画中是无数的死尸,口唇乌黑,身体发青,男人,女人,老人,小儿凌乱的倒在地上,却没有一滴鲜血。没有一个活人,脑海中飘荡无数的声音‘救我’‘救我’。左荇青心中一阵烦恶,撤回了放在净石上的手,脑中的画面和声音戛然而止,盘膝运功一炷香后方才觉得舒服一些。心想:“毕竟是我法力不够,不过一息间,竟觉控制不住净石。”
回想了一遍脑中所见,尸横遍野可见不是吉兆,莫非两族终将开战?然而,战事一起,厮杀必有流血。何以并不见半点鲜血。真是奇也怪哉。
左荇青知道以自己眼下修行并不足以破解谜底,只好暂且放下心中疑惑,静观其变。
且说,赫铁鹰日日派了密探打探八甲族消息,加紧对进入族中陌生人的盘查。与鹳云王、三桑长老,葛长劳,诸长老商议,果然不出所料,鹳云王言辞灼灼,一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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