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了一声,却没有任何吩咐。
苏培盛随即醒悟,这就是让人继续外头等著了,便又安静退下。
待宁西好好睡过一阵,神清气爽地才洗漱过,却没想,这天气说变就变。上午碧空如洗的天气,没多久就灰蒙蒙的一片,淅沥沥的午后小雨就下了下来。带来几丝清凉以外,蒙蒙的水气也把这荷园染上了别样的风情。
这会儿元宝也还睡著,于是就不去外头逛了。便在亭阁里摆上宣纸颜料,四爷即兴提笔,画了副盛开的荷花图。简单几笔晕开的淡彩花瓣,衬著深浅不一的浓重荷叶,就已勾勒出摇曳生姿之态,意境洒然闲雅。
末了上头还提了诗句是:“青荷盖绿水,芙蓉披红鲜。下有并根藕,上有并头莲。”*
虽是对古诗不行,但就并头莲这三个字,宁西也能猜出这是形容有情人长相伴的诗句了。就比如这荷花,藕连著根,并蒂花开,俩不分离。
好个四爷,继情书之后,情诗也上线了。被这又似故意又像不经心的招儿哄得有些脸热,宁西咳了声,“爷回头帮我裱上,再盖个印。回去要挂屋里的。”
四爷捏捏宁西下巴,黑黝黝的眼底闪著其他,“就这样?”
宁西瞅瞅人,“不够么。我都让爷画了押,这是立证为凭了。”
四爷默了默,终是忍不住,“那可是知道爷哪里好了?”
宁西先是呆了呆,稍后才想起先前纸条上写的,不由笑出了声,“莫非这些安排,都是纸条的缘故?噫,我就想,怎么爷今儿个这么开窍了。”
听不到自己想听的,四爷拉过人气闷捏了一把。“开什么窍,敢情爷先前对你还不好了?”
宁西吃吃笑,“哎,很好很好,简直极好。”
四爷沈著脸直说了,“那重新给爷说一遍,喜欢爷哪里?”
浑然不觉,这是求著人的心了。
“傻四爷。真正的喜欢,才是说不出理由了。”
四爷一滞,当下把那熟悉已极的甜美气息,再度刁入口中。
侵略著,索求著。怎么都填不满似的。
***
这天,四爷带著人一直玩到了黄昏,直到夕阳染得荷园又是另一种颜色,宁西这才心满意足地与四爷出了荷园,踏上归途。
而在园外苦苦等了大半天的武宁洛与方少源,又是日晒又是雨淋的,简直气闷的不行。他们以为游个荷园,走走瞧瞧能花上多少时间,只要等到了,接下来整天就能缠著人,各达目的。却是没想,这一等竟等了大半个白天过去,还弄得两人身上又是汗、又是雨,狼狈极了。
所以见马车终于缓缓驶出了园子,武宁洛不管不顾,半路就出来拦人了。
拉著方少源到路边跪地给车里的四爷见礼过后,武宁洛僵著脸到车厢边,咬牙说道,“好姐姐,妹妹好心出门来找你一同赏荷呢,却是给这些下人挡了整整一天,让妹妹著实好等。这要让外人知道了,怕不以为是我们武家小辈竟是姊妹不睦。瞧姐姐这般行事,妹妹实在有些忧心。”
宁西坐在车里,这会儿只拉上廉窗探出了头。毕竟人是指名道姓找她的。而听武宁洛这么说,宁西不由回头瞧了眼也是在车厢里待著的四爷。见他面无表情,一副爷不知道的模样。
宁西心底呵呵,还不信四爷完全不知此事了。只不过,四爷不会无缘无故欺负旁人,难不成,这是查清了自己与这武宁洛之间的纠葛了?心里猜过一轮,心想既然有夙怨这事儿差不多没跑了,宁西也不再客气,摆上无辜的表情说道。
“这位妹妹,相约出游不是该先下帖子、得了回信、再一同上路出发的么?姐姐没接著妹妹帖子说要来,侍卫大哥们个个都是尽忠职守的,自是为爷挡著。无所谓睦不睦。下次就请妹妹依著规矩来,便不会有这种误会了。”
回话间,送了一句没有规矩回去。武宁洛当即就被气笑了,“姐姐还当真敢说。难道妹妹先前没下过帖子么?还不是姐姐不想接而已了!”
宁西“喔”了一声,“那你既然都知道我不想接了,为何还硬凑上来了。”
没想宁西这么不顾脸面地反问,武宁洛脸色一阵青一阵白,一时间竟答不上来。
一旁的方少源见状,却是接过了话,拱拱手沈声说道,“溪妹妹,若你还为前事埋怨我们夫妻俩。都是少源表哥不好,表哥就在这给溪妹妹赔个礼了。不过宁洛是真心想与你重温手足情谊的,还望溪妹妹不弃。”
方少源敢这么说,是想著先前他与武宁溪那段,没正式下聘定亲,外头风声该是查不到的。就算武宁溪没有失忆,也绝不会在四爷面前承认先前与自己有过什么。既然四爷不会知道,自己就还能争取几丝与武宁溪的表面情谊,好试著走走四爷这条登天路了。
宁西瞧了眼这文弱书生样的“少源表哥”,想这一对夫妻逻辑还挺像,好笑问道,“到底什么往事呢?实话说,你说你是我表哥,我却记不全了呢。额娘竟也从未提过。爷,这人真是我表哥么?”
见宁西对著方少源,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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