雪片扑了满脸,勾起针扎般细细密密的疼,西尔维亚恍惚地张开眼,发现他们已经不知不觉走到了城堡最高的塔尖上。天早都黑了,雪片从头顶深渊般的天空里旋飘而下,仿佛有天使站在渊口轻抖双翅。
西尔维亚突然想起,他们小时候来过这儿。
两个小孩子在黄昏时分余日将坠之际悄悄爬上塔尖,趴在围墙上踮脚欣赏远处洒在群山脊梁上的落日余晖,鬓角的发丝被晚风吹得扰乱视线。
年幼的维德兰突然翻身爬上围墙,只身站在那一方窄墙上,远远眺望着这一片终将属于他的辽阔领土。
余晖将他的金发照得几近融化。
他突然转过身,捧起她的下巴,稚嫩的眼眸里跃着张扬肆意的澄蓝。
“姐姐,你给我当皇后吧,维斯特里奥冰原的女主人。”
西尔维亚回忆着,不自觉走近围墙,轻轻趴上去,下巴支在手腕上。
维德兰走近她,低头望去,西尔维亚睫毛忽闪着交织,抖落一层砂糖般的细雪,侧脸弧度柔和,蹭着毛茸茸的边,像一块刚从烤箱里端出的松软蛋糕,光是看着舌尖都能想得到那股甜味。
她穿了件厚厚的冬裙,颈项的一圈蕾丝花褶拥着下颚,鬓发编成两股松垮垮束在脑后,交缠着丝带的发缕斜抹过耳根,露出从耳朵到颈窝白皙泛光的腻理。
维德兰脱下外衣,长臂一伸整个盖住她的身子。
“维维?”西尔维亚转过头,睫毛上弯望着他。
雪飘进了那泓翠水,浅而透的池塘凝起薄霜。
“怎么了?”
“女皇刚才说的那些你听明白了?”
“嗯。”
“所以……”
“所以什么?”
“我们得保持点距离。”
“没必要的事。”
“你……”
西尔维亚还想说什么,维德兰已经扣住她的双肩翻转她的身子,将她按在围墙上。
她的颈项无力地向后弯,脑袋垂过围墙,固定在脑后的发饰松了,坠入无边无际的黑渊,长发如瀑垂在虚无的高空,夜风吹过,像一面飘摇的旗帜。
维德兰的臂弯包裹住她的身子,低头吮上她绷起的脖颈,胡乱啃吻,牙齿抵着喉骨滑动,舌尖锁定皮下泵血的动脉。
“别想跑,”他在她耳边说,声音沉哑像夹杂了一把冰茬,“你是我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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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章维维就能吃上肉了(大概)
还有一更,会比较晚,明天早上看哦(
笼中花·一个出口 【西幻】第十二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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笼中花·一个出口 【西幻】第十二夜(h中篇集) ( 二分音 )笼中花·一个出口
关于维德兰到底是想把她养在城堡里当个耍物还是像小时候承诺的那样为她戴上后冠,西尔维亚觉得这个问题有待商榷,不过她也没多少时间能跟他进行深入的探讨。
因为冬至祭来了。
维斯特里奥自古根植于冰川中,鹅绒大雪与刀刃般的凛风是围拢整个冰原的万里堡垒,他们理所应当对冬季抱有一种崇敬,冬至祭也因此在避过历史的轧压成为维斯特里奥最隆重的节日之一。
这一天,整个城堡都被装饰得华丽典雅。女皇后花园那块精心呵护的草坪上摆着白帷长桌,冰雕饰品到处摆放,丝带挂上最庄严的立柱,将宫殿淹没在一大捧晶糖里。
夜幕降临,洒满城堡各处的冰壳壁灯半熔,张口叼着小团光源,光线梦幻,不均匀地将城堡晕亮。
西尔维亚隔着偏厅灰旧的窗帷望去,城堡有如蛰伏的火龙在夜色里朦朦发着光。
跟她没多大关系。
西尔维亚拉下窗帘,打算把《魔法源的导出与启动机制》再看一遍时,有敲门声响起。
打开门,一直以来负责照顾她起居的女官一步跨进来,将一个盒子摆在桌子上。
打开盒子,抖出一件漂亮的礼服。
似曾相识的一幕,西尔维亚本以为是维德兰又想搞什么幺蛾子,女官却说:“陛下邀请您参加晚宴。”
“……”西尔维亚的眉头动了动,合上书,稍微想了一下,“我身体不太舒服。”
“需要我为您请医师吗?”女官将一枚徽章放置在桌上。
维斯特里奥皇族的狼头徽章,在灯光下熠熠生着辉。
西尔维亚捏紧书页,不太光滑的指腹将那薄薄的一层揉得微皱。
“决定好了?”
西尔维亚闭上眼回答:“行,我去。”
换好衣服出门时,西尔维亚想到了室外凛冽的寒风,硬是在漂亮的礼服上裹了一件厚实的冬袍。
女官带领她穿过衣鬓摇曳的大厅,前往城堡顶层的宴厅。
踩上旋梯红毯的那一刻,突如其来的晕眩感袭上脑仁,她还没来得及牵动声带发出尖叫,视线和意识就被同一团黑暗吸噬而去。
再次醒来时,脑子里有短暂的卡壳。
四周黑漆漆的,只有一盏灯亮着微弱的光。西尔维亚拧了拧身子,发现四肢被束缚住了。
气氛诡异,像是被关入暗无天日的囚室里,耳洞里有嘈杂的鸣声持续响着。
西尔维亚转了转头,在身侧的一扇镜子里看到了自己的脸。
心中倏地一悸。
暗黄的灯光中,她能看到自己的长发背盘起,金饰深扎进发髻里,一小缕遗漏的碎发被别在耳后,露出颈部流水般的线条,淡青血管埋在半透的乳白中隐约可见。
颇具异域特色的缠枝花纹从眼稍华丽地绽放到额角。色泽鲜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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