台的眼线来报,说那姜氏前段时间承了宠,如今被女医查出来,已经怀孕有三个月。
吕俾听言,怕王后气怒失言,赶紧让人拿了打赏,将那眼线打发出去。
等那眼线退下,“砰——”的一声,吕俾一回头,见本就气怒难填的王后直接将几案上的茶杯扫到了地上。
“陈平不是说那老匹夫南征北战,身体早就外强中干,那姜氏为何还能有孕?”
随着年纪的增长,王后恩宠渐衰,如今晋枭王一年到头已经很少踏入这里,这令王后的性格越来越暴躁,十分的反复无常,吕俾忐忑地上前道:“陈平只是说大王的身体每况愈下,却没说过一下子就会……或许还得等几年。”
“啊!!!!”王后歇斯底里地尖叫了一声,精神崩溃道:“他为什么不去死,为什么不现在就去死……”
“王后——”吕俾愈发惶恐,恨不得将自己的耳朵捂起来,但却不得不硬着头皮道:“王后且莫要再说了,你想想太子,再想想王孙,他们才是你日后的依靠。”
听到了太子和王孙,王后的诅咒声戛然而止。
“吕俾你说得对,为了我儿能顺利继承王位,就是五年十年,我也要守住。”
见心态失衡的王后终于恢复了理智,吕俾终于松了一口气。
“吕俾,之前的事大王已经对我有所怀疑,那姜氏的孩子……”王后憋着气,狠狠咬紧了牙根,最后眼睛一闭,将紧握的拳头松开,呼地吐了一口气道:“吾不能再轻举妄动。”
“是呀。”吕俾赶紧附和道:“那姜氏生男生女都不知道,万一又像上次一样生了个女儿呢?况且就算生了个儿子,大王他……”
“对,稚子长成尚需十来年,吾现在需要的是冷静和等待。”王后眼里流露出睿智的光芒,嘴角微微一笑,对吕俾道:“为了太子,我不能失去大王的心。他既然希望我善良大度,那我便大度给他看。吕俾,拿笔来,我要写一封罪己诏上呈给大王,另外你通知各宫的人,但凡适龄的公主都叫到英裳台来学习,水云台那边,你也亲自去通知一声。”
“诺。”吕俾道。
水云台,虞姬接到王后的命令,便愁眉不展,姜氏更是惴惴不安。
“阿姊,王后她会不会对玥儿不利?还有我这胎亦不知是男是女,若是王后招了宓氏的人动用邪法,将……”
之前那一胎已然给姜氏造成了极大的心里阴影。当年的巫医季芜给她接生,令原本该是小公子的帝星变成了公主,这件事时不时便在她心里隐隐作痛。
“妹妹,且末胡思乱想。生男生女皆是大嗣神的旨意,那季芜不过是个巫医,想来一切不过是巧合。”虞姬面上柔柔一笑,可心里却也十分没底。
若那季芜再作邪法,将姜氏的孩子变成女娃,那她真是再无翻身之日了。
虞姬在姜氏面前不敢将自己的担忧表现出来,等到夜幕降临之事,她却一个人坐在灯火下暗自垂泪。
姜氏不过服侍过大王一晚,就又怀上了,可是她却一直没有孩子。
他常年陪在晋枭王身边,眼见他身体一日不如一日,若是等他驾鹤西去,这后宫之中,哪里还有她的容身之地。
“太一,东皇,大晋嗣神,信女虞氏愿折寿十年,求你保佑大王身体康泰,长命百岁;姜氏一举的男,九公主水玥平平安安长大。”虞姬跪坐在香炉边,虔诚地祷告,她清丽的面孔在灯光下愈发温柔,她脉脉低语的温婉之声悠悠传来,令立在门口的晋枭王心静愈发平静柔和。
“孤王一定撑到水玥和荣而成人那一天。”晋枭王忽然出声,令虞姬惊得一颤。
“大王,你不是去姜妹妹哪儿了么,怎么……”虞姬心里泛酸,只能垂下眼帘,将自己眼里的泪意掩盖过去。
晋枭王多年来南征北战,将整颗心都放在了征战上,心从来没有为任何一个女人停留过,但如今虞姬确实唯一一个会令他心软的人,“你怎么哭了,若有人为难你,你和孤王说,孤王定然会护着你。”晋枭王将虞姬的脸捧在手心里,充满怜惜地吻了吻她布满泪痕的脸。
“大王……”虞姬的眼泪再也忍不住簌簌滑落了下来。
“大王,妾身未能为你省下一男半女,日后正好可以同你一起殉葬,只是姜妹妹她素来胆小没有主见,妾身虽不是九公主的母亲,但这些年确实将她当亲生女儿一样看待,虞姬从未求过大王什么,只希望玥儿能嫁给一个疼爱他的人。”虞姬眼里萦绕这一股被晋枭王护士已久的情愫,年轻时,他从未有过儿女情长,如今年过半百,面对虞姬缠绵的情谊,纵使铁打的心肠也不由软下来。
“你是希望我提前给玥儿主婚么?”晋枭王有意想将女儿留在大晋,日后辅佐太子,此刻听了虞姬的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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