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色破晓,东方露出一抹绯红,血手童天终是止住脚步。
一整夜地奔波,纵然强如童天,内力雄厚深不可测,此时面色也有些苍白,真气耗损严重。匹夫无罪,怀璧其罪,童天出手夺得无字天书,顿时成为众矢之的,沿途遭遇十余次恶斗,其中不乏岁寒三友这等绝顶高手。
江湖中人为夺得无字天书,悍不畏死,各种袭杀手段层出不穷,无所不用其极。
今时不同往日,习惯于隐身暗处,潜行无踪,方能在云梦山上与众多绝顶高手激战六天六夜,眼下,江湖上的眸光尽数集中在童天身上,使其无处藏身。半个时辰之前,童天出手打发掉一批追踪而来的高手,却也挨了对方一记重手。
费尽心机,这才暂时躲开江湖中人的追踪,得以喘息片刻。
“嗤”
童天深吸口气,想要运功调息,却蓦然间听到破空声响,只见一道乌芒划破长空,直向童天打来。眸光微凝,枯瘦如同鸡爪一般的手掌探出,已将来物牢牢抓在手中,却是一枚玄铁令牌。
令牌正面镌刻一个令字,背面却是一只恶鬼头像,幽目獠牙,似有鲜血滴下,让人望而生畏。
童天看清手中令牌,顿时脸色一变,单膝及地,双手抱拳高过头顶,低头叫道:“属下童天,参见庄主。”
衣袂破空声响,一道黑影划落当场,黑衣短衫,胸前以金线锈出一只鬼脸,披风垂于背后,年轻的脸庞尽是坚毅之色,手中握着一柄带鞘长剑,眼神漠然,似乎见惯生死,露出对生命地漠视。
“右护法,无字天书可是已经到手,庄主对此异常看重,不容有失。”幽冥特使神色倨傲,冷冷地道。
“特使,本座已经夺得无字天书,正欲返回庄中,献给庄主。”童天站起身来,双手将令牌奉还幽冥特使,道。
幽冥特使接过令牌,点了点头,口中却道:“不必了,右护法,庄主有令,命我将无字天书带回山庄,你现在就把无字天书交给我吧。”
“什么?”
童天大为愕然,旋即怒道:“特使,本座也要返回山庄,为何不让本座直接送回无字天书,反而要由特使......”
幽冥特使闻听,脸色微寒,举起手中的令牌,喝道:“幽冥铁令,如同庄主亲临,右护法莫非想要抗命不成?”
“回禀庄主,属下不敢!”童天急忙单膝跪地,低头抱拳,神色恭谨地道。
“哼,谅你也不敢!”
幽冥特使冷哼一声,收起令牌,道:“无字天书已在江湖上惹起轩然风波,血手童天重出江湖,夺得无字天书,江湖上无人不知,昨天夜里若非我将武当一阳子等人引向他处,你又岂能如此轻易的脱身,右护法意欲此时返回山庄,莫非是想把众多江湖高手引到幽冥山庄去吗?”
童天神色微凛,顿时明白过来,道:“原来如此,倒是本座过于疏忽了,得幸庄主考虑周全,如此就有劳特使了。”
说完,自怀中取出无字天书,递交给幽冥特使。
幽冥特使接过无字天书,脸色也是有所缓和,道:“右护法尽管放心,此次得到无字天书,右护法厥功至伟,本特使不过是听从庄主安排,代为跑趟腿而已,绝不敢贪天之功,右护法,形势紧迫,本特使先行返回,辛苦右护法在江湖上搅个天翻地覆,以惑人耳目。”
纵身飞掠,脚尖接连在草丛枝叶上点过,瞬间远去。童天盘膝坐下,运功调息以恢复真气,不久,亦是匆匆离去。
不远处,白影晃动,却是方白衣自一棵两人合抱的大树后缓步走出。
眸光深邃,看着幽冥特使消失的方向,自语道:“幽冥山庄?只是这个幽冥特使为何这般眼熟,小爷我困在地下迷宫十五年之久,从未认识江湖上的朋友,不应有似曾相识的感觉才对,这个幽冥特使究竟是谁?”
举步迈出,展开那种神鬼莫测的步法,身影一步一幻灭,向早已失去踪影的幽冥特使追去。
方白衣正是幼年被暗流冲进地下暗河,阴差阳错困居在地下迷宫的那个少年。
几年前先天无极护体神罡突破炼神返虚,罡气内敛的境界,屹立在后天绝顶高手巅峰,摸到先天境界的门槛。只是自此以后,武功修为再无寸进,其间也曾多次试图举起断魂石,却是蜉蚁撼树,断魂石如铜铸铁塑一般,岿然不动。
眼见脱困无望,方白衣不由得意兴阑珊。若不是多年来打坐炼气,心态平静祥和,不以物喜,不以己悲,单是这种希冀之后,所带来的绝望,就足以让人疯掉。
好在天无绝人之路。
半个月前,方白衣到河边捕鱼充饥,恰逢暗河因为地壳变动,竟然出现短暂的断流,水位聚然下降,几乎露出河床。刹那间福至心灵,方白衣纵身跃下,身形贴着水面乌金折扇。
就在方白衣跃下暗河不久,‘隆隆’声响山呼海啸一般传来,暗河汹涌,瞬间掩至,几棵老树亦被连根拔起,卷下河道。
一身功力发挥到极致,宛如离弦之箭一般,与汹涌的暗河水争渡。
即便如此,最终也是凭借一口内息真气,潜行数百里,几乎丧命在地下暗河之中,这才冲出地下,得以重见天日。稍做打听,却是远离江州千余里地,好在身上还有几颗用以弹指打穴用的金豆子,寻到一处小镇打理妥当,动身赶往江州。
先生曾经讲过江湖的险恶,练就高深莫测的绝世武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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