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开始学会打扮自己,我开始学会说一口很流利的广州话,随着汽修厂生意
的一天天红火,我开始学会花在外交际的钱,我开始学会怎么跟素不相识的酒吧
女孩搭讪,学会把她们带去旅馆开房间,学会享受没有任何感情,更不会受伤害,
不需要什么责任,连对方名字都不需要知道,天亮就分手的性生活。如果那个时
候,你在广州的街头看到我的话,你一定会把我当成一个地道的广州人,我说一
口根本不带一丁点雷州音的地地道道的广州话,我穿着一身看着休闲不贵但是也
绝对不便宜的所谓名牌,我身上甚至会打有一点男士香水,皮鞋铮亮,说真的有
时候我自己都觉得自己比土生土长广州的表哥还像个广州人。
我开始意识到,做个广州人其实挺简单的,看衣着打扮,会包装自己,会聊
些别人感兴趣的时尚话题。就像商店里卖的茶叶,就算是几块钱一大包的烂茶叶,
贴上精美的包装写上什么西湖龙井,什么福建铁观音………照样能买个大价钱,
而花了大价钱买它们的主喝茶一样喝得心安理得,社会已经进化到喝茶不喝茶水
喝包装的时代了。问题是,像个广州人和就是广州人是不是一回事呢?或者就算
我是广州人,这种广州人的生活是不是当年我背井离乡来到这里寻找的理想生活
呢。我觉得自己越来越空虚,越来越迷茫。
那段时间,我睡了不少的女人,有,包里装着书本,笔记,学生证,
化妆品和安全套的一脸稚气娃娃脸的像苗苗或者阿桃那么大的高中生,有外表文
文静静,喝起酒做起爱来像发情的母兽一样阿纯那么大的女大学生,甚至有孩子
十几岁,丈夫有外遇,开房间大半夜在跟我诉苦,下半夜才开始做爱的四十几岁
像桂花姐,丽华姐这样的怨妇。女人什么滋味,这个问题我2o岁的时候没事干
总是躺在床上想,现在回过头去总结,女人有不同的年纪,老或者小,女人有不
同的身材,胖或者瘦,女人有不同的体香,有花香有茶香,女人有不同的高潮要
求,做爱的时间要长或者短,女人下体有宽松的不同,有味道的不同,世上有酸
甜苦辣咸五种滋味,而女人的滋味则千种万种,千变万化,可是当你心中没有爱,
睡过再多的女人,你也尝不出任何滋味,就像一个失去味觉的人在吃饭一样,山
珍海味与粗茶淡饭同样索然无味。
不知道过了多久,好像是阿纯先觉察到了我的变化,她在qq上跟我说。她
说,阿浪,有段时间没去看你了,那天看你,就好像变了一个人似的。我问她,
我哪里变了,她说她说不上来到底是哪里变了,但是确实是变了,非要举个例子
的话,她说,我没了摩托车,的确是这样,我的老雅马哈送给阿峰了,她意思当
然不是说阿浪是从有摩托车变成没有摩托车了,她是说,就算我把摩托车从阿峰
那里要回来,带着她上高速路上疾驰而行,她也找不到想象的那种《天若有情》
里刘德华带着吴倩莲的那种凄美的浪漫的感觉了,车还是那辆摩托车,但是骑摩
托车的人,却不是原来那个人了。说真的,我不大理解阿纯的话。过了一段时间,
丽华姐也说我变了,我问她,我哪里变了,她说我心里的根没了。我心里的根什
么时候没了,为什么没了,我不知道,什么是心里的根,25岁的我还是不懂。
她们没有说错,阿浪确实是变了。
七月里桂花姐打电话告诉我,阿桃高考考得不错,她第一志愿报考了中山大
学,这并没有出乎我的意料之外,记得那年我带她去中山大学玩,她赖在校园里
死都不肯走,那个时候起她恐怕就已经打定主意考进这个南方最负有盛名的高等
学府了。一个月之后阿桃自己给我打电话,她按耐不住心里的狂喜,她已经拿到
了红色的,像喜帖一样红彤彤的中山大学录取通知书,她说她盼望自己能像一只
快乐的小鸟,早一日飞到广州来。
九月初,阿桃终于坐火车来广州了。那天阿桃是中午到的广州站,我早早就
站在站台上等她,列车缓缓进站,停稳,车上的旅客开始下车,车上人很多,走
过我身边的人熙熙攘攘,我在人群里找了很久,却始终没找到阿桃的影子。慢慢
的,从列车下来的人越来越少,我还是没有见到阿桃,我开始有点心急了,我不
清楚出了什么问题,阿桃没有手机,我也无法打电话给她问问她什么情况,我开
始想各种可能,阿桃误车了,或者阿桃延期来广州了,或者干脆刚才我太粗心了
没注意到,她已经走出了站台…
正当我胡思乱想的时候,有人从后面拉我的衣服,我转身一看,拉我衣服的
是个非常漂亮的少女,她个头很高,足有一米六七六八,一头乌溜溜的头发梳得
非常精细,而且扎得很漂亮,女孩皮肤很白,是那种湖南湖北妹子特有的那种雪
白雪白的却又非常细腻的皮肤,女孩的眉眼很好看,鹅蛋脸型,五官很精致,这
一点又有些像江浙女孩那样玲珑有致,女孩高,但是又不显单薄,恰恰相反,她
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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