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嫣心不在焉听着系统的絮絮叨叨,在听到“权限”两个字时总算有了点兴趣:“什么权限?”
“获知权限:攻略人物的母亲死于原男主之手,还望宿主规范使用该权限。”
谢嫣心中金光一闪而过。
如果陷害之仇还不足以令慕君尧不惜一切代价反击方氏和慕成尧,但杀母之仇不共戴天,定能激他踏出这一步。
她循循善诱:“即便世人欺辱,奸人迫害,奴婢也誓死不屈护着大少爷。您一定要振作起来,太太还等着您为她报仇,莫令太太永不瞑目。”
慕君尧似是抓住什么般猛地站起身,不可置信盯住谢嫣质问:“什么我娘她……”
“太太……”谢嫣低泣如丧考妣,仰面含恨,“少爷一年里意志消沉,身子又弱,奴婢不敢再提旧事。既然今日窗户纸已然捅破,奴婢也不会藏着掖着……太太根本就不是病故!奴婢那日分明亲眼看见二少爷从太太房里偷偷摸摸出来!奴婢只当二少爷前来探望,并未疑心,不曾想事后他极力掩盖去太太房中的事实!可奴婢又在房门前发现二少爷掉落的香包,里面还有些药渣……”
慕君尧震惊非常,他双手不自觉地攥紧,骨节发出“咯吱咯吱”的破碎声响,又惊又怒地盯着谢嫣憔悴的脸庞。
悲愤的怒火于腹腔中熊熊燃烧,连腿骨都在薄衫下颤抖,万般情绪如鲠在喉,竟是一个字都吐不出。
父亲于慕君尧而言只是一个无法接近的严肃象征,而娘却是唯一能温暖他十数年人生的存在。娘被人害死,他身为独子怎能自甘沉沦!
他唇角蔓延出苦涩悲愤的形容,谢嫣瞧着有点不大忍心,走神间听到面前这个走投无路的京城才子嘶声诘问:“你所言可是亲眼所见?”
言辞平淡,语调却顿挫不分,谢嫣不紧不慢抬起眼睫觑他一眼。
唔,胸膛起伏不定,她这一番话果然扣中他的脉门。
“奴婢不敢欺瞒少爷,辜负太太的恩情。”泪水肆意漫过谢嫣的脸颊,她放纵眼眶里冰凉的泪水,终于痛哭出声。
慕君尧险些一个踉跄绊倒在地,脚步虚浮跌回杌子,双眼茫然仰视梁上灰蒙蒙的蜘蛛网,低声喃喃:“娘从未亏待过方氏母子二人,他们如此丧心病狂可还有良心?”
良心这种东西在谢嫣看来并不是人人皆有之物,如果慕成尧良心未泯,男二扶正系统就完全失去它存在的价值,她也不会获得死而复生的机缘。
她理了理思路,继续给三观崩塌的慕君尧洗脑:“再者,府里上下口口声声说您患了时疫,太师更是在方氏的教唆下逐少爷来此田庄。城外染上瘟疫的百姓何其多,大都只能撑个把月,没一个能活一年有余的。”
她镇定自若,面上却哀戚绝望,以喋血之色控诉道:“方氏和二少爷这是要置太太少爷于死地啊!少爷若再执迷不悟就此颓丧,太太泉下有知也不得安宁!”
慕君尧已从最初的激愤悲痛慢慢冷静下来,他抿唇不语,右手掌心紧贴木桌,指尖深深陷入桌面上凌乱纵横的裂纹里。眼底波涛汹涌,似在酝酿某种未知的情绪。
屋内顿时归于一片沉寂,屋外烈日炎炎,聒噪的蝉鸣在谢嫣耳边凝聚成漩涡,伴着慕君尧修长指尖摩擦出的弧度倒也不觉烦躁。
忽听闻院中响起嘈杂琐碎的人声,谢嫣眉心还未拧起,一群人娴熟地踢开颤巍巍的木门,踏着布履踩过塌陷的门槛,如同一尊尊半死不活的雕塑杵在慕君尧身前。
为首的赤膊老妇眉毛生得又浓又粗,管家婆架子端得颇足,叉腰指使一边背着药箱的髯须男子:“先看看这丫头是不是也染了瘟疫,抽个两鞭子就受不住,真是娇气!”
殷祇心系纪语凝的安危,生怕她领着宫女去辛楣殿羞辱纪语凝给她吃了苦头,因此才急不可耐闯入长生殿叮咛她。
陆嫣然身份的定位是个跋扈的皇贵妃,所谓跋扈便需要谢嫣在抹黑自己的基础上充分凸显原女主纪语凝的善良悲惨和大度,并在原女主面前帮助殷祇怒刷好感。
谢嫣摩挲指尖光洁温凉的棋子,依照陆嫣然的脾气撒泼似的又朝他丢了一颗棋子:“陛下言下之意是要喧纪氏这个宾来夺臣妾的主?臣妾就是爱去找她的麻烦,陛下处理国事日理万机可不能时时护着她。”
太后历来疼宠她不能见她受半点委屈,自己养出来的养子和侄女剑拔弩张成这种地步,反而叫安城公主带来的那些周奴们看了便宜的笑话。
太后自己约束不了这个暴戾的养子,只能委婉劝道:“阿嫣刀子嘴豆腐心,陛下可不要被旁人诱得到处寻她撒气……”
被太后明里暗里警示又遭她连扔两颗棋子,殷祇立如孤山却也不恼。
他面色阴晴不定,沉淀着些微情绪的眼瞳黑如曜石,长眸隐在乌黑额发后,启唇淡道:“孤随你。”
谢嫣猜测他代纪语凝伸张完正义即刻离去,谁料他竟走近她就着她手边的棋盘看了半天然后鄙夷道:“皇贵妃的棋艺未免太差,孤在你的年纪已经少有敌手。”
这时候还不忘羞辱她一句,谢嫣重重将棋篓撴在棋盘上,黑子白子遭她这一震顿时混成一团。
她从摆着迎枕的琉璃榻上跳下来,连鞋也顾不上穿,眯眼呛声:“陛下嫌弃臣妾棋艺不好臣妾技拙无话可说,宫里琴棋书画样样精通的美人不是没有,陛下尽管去找何故来讽刺臣妾?”
帝妃吵成这样只叫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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