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两人没啥行李,说走就走。临出店门时,方熙突然溜到厨房的灶台底下捣鼓了满手炭灰,然后嘻嘻笑着,跟在法信的屁股后面跑了出去。
“你又在调皮了,很容易出事的。”法信低声埋怨她。
方熙嘻嘻笑着,猛地往他的脸上抹了一把,又往自己的脸上也抹了一把。两人的脸顿时全变成了黑白相间的戏脸。
“你干什么!”法信有些怒了,使劲擦着脸。
“我替你擦!”方熙不管法信的拒绝,一下一下地按着自己的想法涂抹着他的脸,神色很是认真。
法信心里一动,便不再挣扎,让她好好涂抹。
方熙画完,审视了一把自己的作品,然后拍拍手,伸长脖子抬起头,也让法信给她擦脸,还时不时地指点一二。
片刻后,两人相视会心一笑,又彼此整了整衣领盖住白脖子,便一前一后向城门走去。
天色蒙蒙亮,路上行人稀少,一些衙门样人正忙着往墙上贴海报,贴完这张,再换个地贴下一张。
两人悄悄走近,海报上赫然是两个小和尚,画得还真挺像。
法信连忙拉着方熙躲进了胡同,他看了看方熙的秃头,又摸了摸自己的脑袋,发愁道:“这可怎么办?头发又不能马上长出来……”
方熙盯着地上的一堆东西,道:“兴许……可以。”
逃离定越国2
“嗯?”法信奇怪地看了看方熙,又看了看地上那一堆,“你……对马粪感兴趣?”
方熙点点头:“这马粪看上去还挺新鲜,但这附近又没啥动静,想必马厩就在不远。你去找一下,弄点尾巴上的毛回来,越多越好,越快越好。我就这里等你。”
“弄那东西干吗?怪脏的。”
“待会儿再解释,快去!”
法信的执行力就是强,围着马粪转了一圈后,便不见了踪影。
方熙看到不远处路边躺倒的流浪汉,眼睛放着光,搓着手踮着脚尖走上前去。片刻后,流浪汉放在一边的破草帽不见了,随后一只小手又从“倚红楼”下拾起了一条白色的绣花汗巾,抖了抖,然后一溜烟跑回到胡同里,等着马尾的到来。
果然,法信没有让她失望。
她作案刚回,就听见临近的院落里一阵“唏律律”!震耳欲聋的马嘶声接连响起,就好像万马齐喑一般,回响天外!声音的震荡波一层层地冲击着周围的房屋,仿佛在寂静的黎明投下了一颗高能□□!
紧接着所有的房屋一间接一间地亮了起来,有利索的迅速打开窗户向外张望,问东问西,街道迅速苏醒过来。
这时,一条黑影举着长长的“拂尘”飘移而过,后面跟着好几个人举着棍棒扫把水桶,一路骂一路追赶。
“妈的!小畜牲,马尾巴都被你薅秃了!”
方熙立刻瞄准了一处所在,摆出400米接力的姿势,法信的身影一到,就立刻拽着他跑进了那个黑乎乎的私家祠堂。
两个小黑影一晃即逝,不明真相的众人只顾看着那醒目的一队棍棒扫把水桶,竟无一人注意到他们。
祠堂的阴暗小间里,方熙忍着刺鼻的恶心气味,把味道最重的那几缕粗尾巴毛盘了盘,放到了法信的头顶,然后扣上了破草帽。捏着鼻子欣赏了一番后,又随意把几根毛丝摆到了前面。
自己则系上了汗巾,把剩下的毛编了两个辫子,含着泪一边一个塞进了汗巾里。
“你这样的话,又变回女孩儿了!”法信提醒道。
说实话,那臭烘烘的感觉让方熙真不愿意理他,但想想人家也是尽力了的,于是没好气地答道:
“画像上画的是和尚,我恢复了女身,反而是安全的。”
法信想了想,恍然大悟。
两人很低调地来到了城门口,此时折腾了一圈之后,天色已经大亮,城门处进进出出的人多了起来。
方熙估计这一个半辈子都没被人如此嫌弃过,每个经过他俩身边的人都皱起眉头、捂着鼻子,匆匆而过。
门口检查的军士也是如此,简单地看了他俩一眼后,像挥苍蝇似的摆摆手。
“快走,快走!”
两人点头哈腰地赶紧离开。
这时,好巧不巧地刮来了一阵风,法信一个没捂紧,那草帽呼地飞了出去,在地上滚啊滚地跑远了。法信慌忙弯腰去捡,头上的马尾掉了下来,露出了光灿灿的圆脑袋!
“和尚!他是那个小和尚!”
不知谁眼尖,透过黑脸看本质,一下子叫了出来,紧跟着场面一阵混乱。
法信顾不上捡头上掉下来的各种摆件,一把拉过方熙,头也不回地向城外跑去,哪里荒僻就往哪里跑。
他们穿过农田、林地、灌木从,终于来到了河边。河面宽广,河水充沛,在不远处河面猛然收缩且落差极大,形成了一个天然的壶嘴,所有的河水都快速地向着壶口流去。
法信看了看河水,又回头看看来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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