院的方向看了一眼,眼中冷光乍现,亦比往日多了几分警惕,没想到督主随便点出的一个宫女,竟然有这样复杂的关系。
这其中,是否有人为的算计,尚且不知。
繁缕的过往被人查了给个底朝天,许是入宫之后的经历太过顺遂,饶是自负如卫衣,此时也疑窦丛生,对她保持了怀疑的态度。
繁缕也没有办法,她除了装作什么都不知道的样子,着实没有别的办法了。
说出了实话,必死无疑,这般尚且还有一线生机。
她这样天真的想着,殊不知,卫衣却不打算放过她了。
作者有话要说: 本来想昨晚改一改就发,结果睡着了。
☆、桔梗
“呃……”陆午离开后, 卫衣骤然蹙紧了眉, 俯身缩下肩去,面露痛楚之色。
一道影子极快跃出, 到卫衣身边扶住他,低声道:“督主,您怎么样?”
卫衣自然是负了伤的, 昨夜他就在到了重华宫后,自然也要跟着保护陛下的, 十个刺客, 竟然一个也没活捉。
不仅如此, 还被人突然袭击撞在右肩,本就不好的右肩伤上加伤,疼得此刻动弹不得,卫衣眼帘垂下微寒,低声发笑, 他还没这么狼狈过。
他心头含了几分恼意, 轻轻摇头, 只是冷然吩咐道:“没事, 去诏狱把那个家伙剁了,拉去兽园饲虎吧。”
兽园顾名思义,自然是指饲养野兽的园林。
不过兽园是原本的名字,先帝不喜,遂改之为御兽山。
后兽园废弃,卫衣便把它当成了另一处诏狱, 朝臣之中不少人借此参他,言其行径残暴到令人发指。
卫衣当时什么都没多说,转头就扯了莫须有的罪名,扣在了这些多嘴多舌的家伙头上,差了锦衣卫上门,拉了这些人进诏狱里溜了一圈,出去的时候看起来毫发无损,却个个都是皮包骨头,半死不活。
自此,朝臣鸦雀无声,只对他更加忌惮三分。
卫衣就如同历史上所有的宦官一样,作恶的时候根本不信自己会受到报应,他想,自己既然都已经担了这奸佞的名头,怎好不坐实。
本就是一池浑水,污浊不堪,卫衣不介意自己再搅乱一些。
“是。”
诏狱里每一日都有人死去,没有人在乎进了诏狱的人,因为,已经与死人无异了。
这皇宫里,在繁缕眼中春和景明,在卫衣眼中风云诡谲。
“本座,若是真的被骗了,”心情不好,所有不痛快的事一连涌上心头,想起繁缕素日里的乖巧,卫衣狠狠掐住了椅子上的扶手,咬牙道:“把她也扔去兽园饲虎。”
暗卫没有应声,从匣中取出伤药,运力为督主疗伤止痛,即便是那个传闻中如恶鬼投生的西厂提督,此刻也只是个会疼痛的凡夫俗子。
半晌,暗卫推拿过后,询问道:“大人,可要请太医前来?”
“不用,来了也没用。”卫衣摇头,他身为习武之人,也略知药性。
这金创药中的三七粉活血祛瘀疗效最佳,即便是太医来了,也不过是推拿一番,拿出同样的药罢了。
“你退下,本座休息了。”
“是。”暗卫应了一声,嗖地一声就已经消失不见。
卫衣的右肩被细棉纱斜着层层缠绕起来,淡棕色的药透了出来,浓郁的药气飘在鼻尖,他对此已经习惯,但每一次受伤还是一样的痛,不过,说起来,这些都比不过年少受的苦楚。
他不想回头看,回头的一条路都是鲜血淋漓的,有别人的,也有他自己的,都已经记不清楚了。
可八岁那年的记忆,别样的清晰,他躺在那个严实的屋子里,满是草灰的炕上,那痛彻心扉的一刀。
分明,已经记不清是谁把自己送进去了,窗户纸外似乎有人在哭,又好像没有,可能有的,但不是在为自己哭。
他当时年纪小小,只是觉得生不如死,十三四岁的时候,懂得了事情,难受得吃不下饭,又觉得有些淡淡的恨。
为什么进的宫,也记不得了,许是穷。
没有人来看过他,他有没有爹娘,也记不得了,卫衣试着想起过,但实在是模糊了,他自诩记忆力好,偏偏记不清自己姓甚名谁,爹娘又是什么人。
十五岁的时候,他就想明白了,即便是太监,他也要做最位高权重的那个。
这样的卫衣,变得聪明至极,知道怎样让自己讨得别人的欢心。
他在女医馆看到繁缕的时候,想,如果自己十七或者十八岁遇到她,一定很喜欢她的。
喜欢一个人一样的喜欢她,而不是如今这般,只是当成了一个物什。
那时的他已经懂得了不择手段,与现在最不同的是,他可能还会喜欢一个人,虽然,那个人并没有在他十七岁的时候出现。
其实也可以说,幸好没有遇见,不然就不会有今日的功成名就,虽然是恶名,若不如此,早已经死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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