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本野史看起来,写的很简单,言语诙谐生趣,令人读之不倦。
卫衣看见她坐下来拿了一本书,突来兴致道:“今天看什么,读来听听。”
繁缕诧异的抬头看督主一眼,随即“噢”了一声,翻开一本看了过半的《瑕山异志》,写者据说是前朝住在皇城外瑕山的人,是位活了百岁的老者。
“那督主,我开始念了,咳,张自识,徐州人士,生而质纯,聪而善慧,家资贫乏……”
繁缕的声音很平和,坐在红木如意纹椅子上,低垂着头捧着书卷,来到长安三年了,故音早已更改,没了软语糯音,字字清楚,低头认真的读着书卷,有种孩童念书的样子。
这一章很短,讲的是书生和狐仙的故事,有点迂腐但善良的赶考书生,路上无意救了擅施法术的美丽狐仙,狐仙报恩,先是拿了金银给贫困的书生作盘缠用,又教他结识良师益友。
一人一狐自然而然产生了情愫,情意缠绵,最后,书生高中进士,狐仙留下良言飘然离去,而书生则光宗耀祖,富贵满门。
后言又说起,许多人知晓此事后,纷纷效仿这书生之举,却没有成功过,狐女未再现世过。
繁缕放下书,笑叹道:“啊,十分有趣,不过这世上哪有那么多的傻书生,连妖精都不怕,多的都是叶公好龙罢了。”
“说得是。”卫衣手支着额头,坐在椅子上,后背酸疼,对她吩咐道:“过来,给本座揉揉肩。”
繁缕犹豫了一下,她可不大会这个,卫衣已经闭上了眼睛,只得过去,按照师父曾教过她的手法,站到椅子后面略有生疏的给他揉捏肩膀。
卫衣的身体实际上受过不少伤,她上次给卫衣擦拭后背的时候,发现他的身上有不少斑驳细碎的伤痕,可见,做个坏人也是需要付出代价的。
书房里除了偶尔窗外清风掠过树梢的声音,还有就是鸟雀叽叽喳喳的叫声,安逸闲适,恬淡平静的午后。
“督主,”轻唤了两声,没有答应,低头一看,人已经睡着了,卫衣双眼阖上,微微垂着头倚在椅背上,已经睡着了。
繁缕慢慢停下手中的动作,卫衣似乎也没有察觉,果然是睡得熟了。
悄悄拿了架子上的衣服给他披上,衣领不经意在脖颈处轻轻摩挲了两下,卫衣觉得有些微痒,登时惊醒起来。
眼都没有睁就一把抓住了面前人的手,旋即就听女子痛苦的惊呼声: “大人,是我,放手啊。”声音有些熟悉。
“原来是你。” 卫衣一睁眼就见繁缕站在眼前,戒备之意瞬间散去。
而繁缕此刻俯着身,手腕正被他翻转扭曲过来紧紧攥住,繁缕的脸上呈现出痛苦之色,眼眶似有水雾氤氲。
她微张着嘴,紧紧蹙眉,哑然道:“大人,能不能松手,疼。”卫衣的力道丝毫没有手下留情的意思,繁缕心下暗恨自己。
而他身上半披着一件褐色长袍外衣,心下了然,随即就松开了手,虽知没用,他还是解释了一句:“本座还以为是刺客,你莫怕。”
“奴婢无碍,惊扰督主了。”繁缕悻悻地缩回手,悄悄揉着通红的手腕,抿了抿唇,不敢再有言语。
卫衣的防备心很强,即便是睡梦中也是如此,一旦有什么不同寻常的动静,便会下意识防备起来,就如用此时此刻。
“奴婢还有事,就先退下了。”繁缕真的吓了一跳,惊悸不已,要不是她躲得快,卫衣又及时醒了,恐怕现在她的脖子已经折在了他的手中。
“退下吧。”看着她出去了,卫衣却觉得这衣服上染了一层别样的清香,细嗅了嗅,眉间染上了然,是薄荷夹杂了药香的味道,很独特的香味。
他闭了闭眼,昨夜休息的不是很好,总以为坏事做多了就什么都不怕了,还是会时常做噩梦。
“督主。”卫衣睁开眼,陆午正站在面前,高大的身形遮住了许多光,书房里光色暗淡下来。
“什么事?”卫衣靠在椅背上,声音懒懒的,有些精神疲散的样子。
“督主命属下查的事情,属下都已经查到了。”
“嗯,说。”卫衣只觉得手中似还有余温犹存,那就是女子的手,白皙细腻,掠过的指尖有薄茧,与所谓的玉手不同,白若玉质,却这般温软纤细。
莫不成,他竟也会心猿意马起来,心里这般想着,卫衣自己都忍不住轻笑起来。
陆午低垂着头,没发现督主脸上异样的神情,仍然正色答道:“属下派七人跟踪了萧均宁,被他发现了三个,不过都很快撤退了。”
萧均宁是个聪明人,知道有人跟踪他,只一天的时间,就令他们暴露了三个人,但萧均宁并没有让人把他们抓起来,而是笑眯眯的站在没有人的巷子里,面对四下说了一句:“劳烦回禀各位的主子,本官可不是软柿子呦。”
“据余下四人回禀,萧均宁这一个月以来,主要是出入茶馆以及文人阁馆之地,没什么特别的动静,也没有与摄政王府的萧先生有任何联系。”
卫衣面上平淡,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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