摸了摸他的颈侧,说他还活着。
他记得清楚听见了一句,救你的人来了。
终于能放心的睡过去了。
不过她说的那一次,自己倒是不记得了,那么一点小事,转头就忘的。
“本座的衣服呢?”
卫衣此时才突然发现自己身上的衣服没了,繁缕的态度太自然了,以至于他也一直没有察觉,想找一下腰牌的时候,才发现自己被扒光了。
繁缕摸了摸鼻子,回答道:“那个,被路太医拔箭的时候给剪烂了,您的东西都放在桌子上了。”
说起来,路太医的剪裁技术实在是不过关,好好一件衣裳被剪的条条缕缕,横七竖八的,补都没法补,这里是女医馆,没有男子的衣服,只好让卫衣就这么光着上身了。
☆、服侍
繁缕站在他面前的时候,他才发现那衣襟上许多血点子,大概是他的了。
卫衣点点头,闭上眼未再言语,过了一会反而道:“外面有人来了,你去把他叫进来。”
“外面有人?”繁缕犹疑着挪开脚步。
卫衣毫不犹豫的点头:“嗯,叫进来。”
繁缕有点迷糊的去开门,这个西厂督主是不是烧糊涂了,外面怎么会有人呢?
一开门果然看见一个穿着黑衣的男子走了进来,这是西厂的人,繁缕把人叫了进去,自己出去了。
不过西厂督主是怎么知道外面来人了呢,繁缕不知道练功的人耳力都极好。
她自己抱膝坐在廊下,后背靠在廊柱上,发现淡青色的鞋子上星星点点的泥渍,她的头往柱子上靠了靠,闭上眼休息一会。
陆午进了屋子里,看到督主无事就放心了,只是靠在床栏上,上半身光裸着,身前的伤口被斜着包扎好了,看起来伤的不轻,不过督主一向不喜欢别人拿他的软肋关心他。
“属下见过督主。”陆午躬身行礼。
卫衣声音涩涩的道:“无须多礼。”
陆午顿了顿,忍不住问道:“督主,您的衣裳呢?”
陆午想起方才出去的少女,脸上有些狐疑,卫衣一看就知道他在想什么,不虞道:“被路太医剪了。”
“啊,原来如此啊。”
陆午语气带点可惜的意味,不过他就说那小姑娘看起不像干这事的。
但他不知道,这小姑娘一夜都面对的是,他们没穿衣裳的督主。
“你在可惜什么?”
卫衣按了按眉心,一个两个都不省心。
陆午怕督主误会,急忙道:“属下是在可惜那衣服。”卫衣嘴角略抽。
不过,说起来卫督主的衣裳确实挺值钱的。
卫衣冷嘲热讽道:“看不出你竟然是个节俭的。”
陆午嘿嘿一笑,随即看见桌上的箭羽,隔着巾帕拈起来看,锐利的箭头上泛着幽青色,他敛容蹙眉,抬起头对督主道:
“大人,这箭上有毒。”
卫衣靠在迎枕上砸了砸嘴,却满口苦涩的药味,自嘲道:“老东西老奸巨猾,怕杀不死本座,连死士都出动了,你说,这算不算好钢用在刀刃上。”
陆午哑然失笑,督主,您这是在夸自己呢?
“这次竟然连死士都用上了,倒有些不像那个老奸巨猾的卢国公了。”
“毕竟是老啦!”卫衣支臂斜倚着额头,轻笑道:“卢国公这个老家伙,真是狗急跳墙了,等得知本座没死,估计是要夜不能寐了。”
卫衣面上微微笑着,黑亮的眸子里阴冷幽暗,只是这面容苍白的不像样,伤口被牢牢的包扎起来,隐隐渗出丝丝血来。
督主这副尊容半夜出来晃悠,多半可以吓死一个两个了。
宫里的人,谁还没有一件两件的亏心事,走出去都不好意思见人了。
“那大人,接下来应该如何行事?”陆午拱手问道。
按督主的性子,绝不是高拿轻放的,记下了,必然是要狠狠的咬回去的。
卫衣没回答他的话,反而摸了摸肚子,道:“现在倒是有些饿了。”
“那属下这就叫人去拿些饭菜来。”陆午转身就要去叫人。
“等等,你也回西厂去,给我拿一身衣裳来。”卫衣叫住他,吩咐了一句,他总不好一直这么光着上身。
“是。”
陆午一出来,就看见坐在屋外围栏上,躲在阴凉下打瞌睡的繁缕,不客气的叫醒繁缕,吩咐道:“小姑娘,你现在快去厨房拿些饭菜来给督主。”
“是,大人。”繁缕只得叹了口气,一口气跑到厨房,厨房的人对她们这些医徒也是识得的,态度很好。
繁缕急忙让人做饭,说是给病人做的,要口味清淡的,厨房的人诺诺应了下来,请她稍等一下。
“繁缕姑娘请等一会,饭菜很快就好。”
然后繁缕找了个地方坐了下来,她趴在床边上一夜,睡倒是睡着了,可腰酸背痛的,难过死了。b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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