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不喜药味的,如今却已经习惯了。
然而已经很久没有与繁缕好好说话了,卫衣心下有点惦念,这个时辰她应当回来了,可他又不在。
总要再等一等,很快就是时候了。
卫衣先是打量了一下这房间,格局精巧,一面屏风隔出了两处空间,才转头摆手道:“不用,你下去。”
“是,奴家告退。”女子抬了抬头,犹豫了一下,随后悄悄看了屏风一眼,这才退了下去。
卫衣自然不是为了来见什么花魁,恰恰相反,他为见的是一个男子。
房间里没了别人,只有香炉冉冉升起白烟,他才扬声道:“请出来吧,阁下想必也来了很久了。”
殷斯这才从轻纱屏风后走了出来,与卫衣差不多大的年纪,也是一副斯文长相,没有一点江湖人的莽撞,反而甚是知礼道:“在下乌衣骑殷斯,陛下面前,还需卫督主引荐。”
“可你不是玄衣。”卫衣目光紧紧的盯着他,又看了看这红妆粉白的青楼,觉得这人委实不太靠谱的样子。
唯有玄衣大人才能与陛下见面。
殷斯笑道:“卫督主,倘若出来的真是玄衣大人,只怕那位也不敢信呐。”
此话倒是真的,前脚下手谋害了人家的夫君,后脚就知道对方身份,怕是要气死的。
“你怎么就知道本座引荐了,陛下就会信呢?”卫衣摇摇头,这人既然知道他的身份,还约在这种地方见面,怕不是个傻的。
殷斯露出一抹笑意,徐徐道:“卫衣,你当真看不出我是谁?”
“你是,张影。”卫衣猛然站了起来,震惊地看着他面前的男人。
“是啊,曾经的锦衣卫指挥使,总是足以让陛下信任了吧。”殷斯霍然露出笑容道。
张影早在七年前失踪了,那曾是何其出色的人物。
“好,本座答应你。”沉默良久,卫衣一口应下。
卫衣什么都舍得出去的,他们这种人,除了命,还有什么不能舍的。
半夜回到西厂,小平子提着灯笼迎他回来,房间里的烛火一直亮着,小小的一间屋子,很令人温暖。
“怎么还没睡?”繁缕坐在桌边等他,一碟翠玉豆糕被吃了大半,捧着一杯热茶慢慢的喝,另一只手翻着书。
听见卫衣的声音,她才抬起头,伸了伸懒腰,带着点鼻音道:“我一直等着督主回来。”
卫衣走近了,繁缕突然紧紧抱住他的腰身,不像是撒娇,卫衣察觉了出来,问她:“繁缕,你怎么了?”
繁缕知道这些机密之事,卫衣不能说,她只是心慌意乱,但她知道,一定出事了。
她见过的太少,不能形容是多大的事,但一定会对督主有所威胁。
“嗯,怎么了?”卫衣看她心事重重,一只手捧起她的脸颊。
繁缕摇了摇头,抬手抿了抿耳畔的发丝,低言道:“我也不知道,大人,我这几天总是心慌意乱的,您说,是不是要有什么事情?”
卫衣对她的直觉还蛮惊讶的,随即舒展一笑,安抚道:“放心吧,有天大的事,也不会伤到你。”
繁缕想了想,也是,她一个宫女能掺和上什么大事。
“倒是我杞人忧天了,只是这宫里,能让我惦念的唯有督主了,我虽然不懂那些,但也知道是很危险的。”
“能有你惦记着,已经是让我最高兴不过的事情了。”
卫衣只能尽力不让这些动荡波及到她,只不过,有时候连他自己都不能保证,能否全身而退,更何况这些依附他而存的人了。
繁缕倚在他怀中,一边说着宫里这些日子的事情,漫然道:“我看庄采女也就这几日的事情了,听说已经好几天吃不下东西了,一心求死的样子。”
卫衣闻言眨了眨眼,怕是在庄采女看来,她已经付出了一切,却仍然得不到回报,这心灰意冷,已经太多。
繁缕攀上他的脖子,脸贴在他的肩头,卫衣偏头捧着她的脸亲了亲,很熟悉的味道,不由得想起今日那胭脂浓香。
繁缕其实应该也很喜欢这些胭脂水粉的,色彩艳丽的裙裳,只是留在这深宫中,被剥夺的东西太多了。
所喜爱的,所拥有的,在这里都是不能出现的,被剥夺舍弃。
他忽然问道:“繁缕,倘若只有你一个人,你可活得下去?”
往前的时候,他问过许多次这样的问题,繁缕每一次的回答都是混淆视听,他也都轻轻放过去了,这一次,却很直接的问了出来。
“倘若我说不能呢。”繁缕也没有再逃避,她扬起头直视着他,弯唇道:“督主,你又要如何?”
卫衣抱着她放到床上,眉眼宛如春风化雨,含笑答道;“那我也只好死也不放过你了。”
繁缕点点头,卫衣隐约知道她在害怕什么,倘若已经舍弃了那么多,依旧得不到想要的,那该多痛苦。
他这样想来,竟隐隐生了几分愧疚之心,这是很少有的。
他曾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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