能干的小儿子,脸色缓和了:“你说。”
田骅看一眼对面垂头丧气的大哥,说:“爸,我认为这事必须快刀斩乱麻。首先把孙经理移交司法机关处理,其次由我代表公司和受害的供应商赔礼道歉。最后我认为最重要的一点,就是完善公司的财务制度。这次之所以会出现贪污这种情况,是因为我们的财务制度还有漏洞,货款进出都要经过各部门采办经理之手,大大增加了贪污的风险度。因此我建议立刻废除部门经理经手货款这一不成文的条例,自上而下整顿公司内部不良风气。”
一番话说得在座的股东频频点头,心服口服。田国富满意地点点头,展颜而笑:“好!说得好!不愧是我的儿子!我决定了,田茂的总经理一职暂时由田骅担任,关于贪污一事也由田骅全权负责处理。”
田茂震惊地抬头看看首座的老父亲,很快又低下头去,好像一头斗败的公鸡似的掉了一地的鸡毛,气馁颓败。
而对面的田骅笑容满面,容光焕发:“我一定把事情办好,请爸放心。”
冗长的会议终于结束,田骅把秘书叫过来:“李焱,查得怎么样?”李焱会意地递上一份资料:“田总,景家花圃的全部资料都在这,包括这几年的经营状况,规模,人员组成,主要客户等——还有,我擅作主张,查了景小姐的个人资料。”说完偷看田骅一眼。
田骅满意地笑笑,翻开资料,聚精会神地看了起来。
田茂在会上出了大洋相,气得他回到自己的办公室后大发脾气。他把亲信叫进办公室,亲信是个戴眼镜的胖小伙,小心地问田茂有什么吩咐。
田茂把在会上所受的气全撒在了这个亲信身上:“没用的东西!一点小事都办不好!叫你看着那姓孙的你他妈干什么去了?出了这样的事我脸都丢尽了!气死我了!气死我了!”他气愤难平,瞅见桌上的杯子,竟抓起来朝亲信砸去。亲信躲得快才没有被砸中。
亲信小心翼翼地说:“田总,这次的事要怪就怪那个小丫头!要不是她来催债也不会牵出姓孙的事情,也不会牵连到田总您头上!那姓景的老实巴交,胆小如鼠,到死都不敢来讨债,怎么生个女儿就这么厉害呢?这事,从头到尾,都是那个小丫头和田总您作对啊!”
田茂被挑拨两句立刻怒火中烧,他把自己所有的失败归到了景裳身上:“姓景的一家是不是都和我有仇?大的小的都来拆我的台让我出丑,可恶,真是可恶!阿豹,叫那个李大宝做点事,替我好好教训他们!”
景家面临着巨大的困境。景母一直沉浸在丧夫之痛中,有心逃避现实却无心过问还钱的事。妹妹景衣不敢去上学了,请了几天假在家玩手机,说是有一天放学回家时发现有人跟踪她,她怕死了。母亲不闻不问,妹妹没心没肺,这个家的一切全都落在了才二十来岁的景裳身上。钱的事,像块大石般压在她的心口,压得她喘不过气。所有能想到的凑钱的办法都用了,可也只凑到三十多万,离一百万还远着。到底怎样才能把债还了呢?钱从哪里来?背着这些压力,她连上班都没有精神。今早因为工作上的一个失误而被部门经理叫去训了一顿。从经理办公室出来后她垂头丧气地坐回到自己的座位上,桌上搁着一面小镜子,她把镜子扔进了抽屉里,免得从里面看到颓丧的自己而影响心情。
单位的同事、领导还不知道她家的事,可这天她发现所有人对她的态度都怪怪的。她从经理办公室出来的时候遇上部门的几个同事,她和他们打招呼,但他们却避着她走,唯恐与她沾上任何关系。她不明白这是为什么,直到下班取车,她才彻底明白过来。
公司的地下车库,她那纯白色的小轿车就停在出口处的停车位上。前面挡风玻璃上被人用红油漆写了这样几个大字——“欠债还钱,天经地义”。她又急又火,难怪同事们都不理她了,那些人做得可真狠!问门口的保安要了一桶清水和一块抹布,她咬着牙把那几个红字擦掉。此时正值下班高峰,身边人来人往,都向她投来惊讶的目光,她却不去理会,淡定非常。直到把车开离公司,驶在灯红酒绿的繁华街道上时,她一直隐忍着的泪水才哗啦一下倾倒了下来。
眼泪一行行地落下,眼前变得模糊不清,无法再开车,她迫不得已把车停在了路边,靠在方向盘上崩溃地大哭一场。自父亲去世以来,这是她第二次大型的情绪宣泄。临近尾声,手机响了。屏幕上显示的是“cc”,她赶紧抹了把泪接听:“嗨,亲。”
“你怎么了?哭了?”
“啊,没有。”
“你现在在哪?我去找你,正好有点事想和你说。”
俩人约好在荣华路上的西餐厅见面。cc原名覃沫颜,和景裳打小认识,俩人从幼儿园开始就是同学。覃沫颜家境非常好,父母经营一家服装企业,但她依赖性很重,没什么主见,每次约景裳出来十有八九是遇到了“难题”。
果不其然覃沫颜找景裳是要她替自己拿主意。“裳裳,我发现我喜欢上了一个男的。”覃沫颜的开场白是这样的,边说边推鼻梁上的眼镜,脸颊上也飞过两片红云。br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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