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接到金爱琴电话的时候正在洗手间里洗泪,一挂断就直奔地下车库,同时给李焱打电话,让他代替自己招待客户。
这个时候屠蕉蕉、覃沫颜正陪着景裳坐在小花园的秋千上。临近夏天,下过一个星期的梅雨,订单慢慢地减少了,三个女孩终于有了喘气、谈心事的机会。可是,夏天又是花草的杀手,大爷大娘说多肉又黑腐了许多,卫峰之前进来的那批所谓的韩货几乎死得连片叶子都不剩,其他花草的状态也不太好。景裳只说让大爷大娘全权管理花草,她不管也不问,因为根本没这个心情。
下过一夜的雨,花园里的绣球、月季、铁线莲的花落了一地,景裳见了马上联想到了自己的事,和屠蕉蕉讨了根烟,坐到了湿漉漉的秋千上抽了起来,而她却对此浑然不知。
覃沫颜看不下去了,一把抢过景裳才吸了两口的烟,扔在地上狠狠地踩了两脚:“抽烟有害健康!裳裳,你不能再抽了。屠蕉蕉,都是你把裳裳带坏了!”
屠蕉蕉不以为然:“你对抽烟的定义有偏差。有时候抽烟并不是觉得好玩,而是派遣痛苦的一种手段。你不会懂得。裳裳现在这样,我们都没有挽救她的方法,唯一的方法就是让她抽烟,抽到她想通了为止。”
覃沫颜气急:“谬论!谬论!”
屠蕉蕉耸耸肩,身子一侧,看向了远处,说:“解药来了。”
“解药?哪哪?”覃沫颜四处张望,却看见田骅风风火火地往这边赶,吐了吐舌,“千万别是□□了。”
☆、第八十一章 散心
田骅一来, 屠蕉蕉和覃沫颜自动回避, 景裳却像压根没发觉他来了似的依然一动不动地坐在秋千上,脚边是那根被覃沫颜踩灭了的香烟。他瞧了一眼香烟, 不敢走得太近,说:“少抽点烟。”
景裳听到了他的声音,身子明显地一抖, 却没有抬头看他,更没有应他。千言万语, 她根本不知道该怎么面对他。
他也一样。
沉默了许久, 他僵硬的双腿往外动了动, 准备转身离开:“你好好保重自己。”
“等一下。”她终于鼓起勇气抬起了头。
他的双脚在原地定住,看清楚了她的脸,瘦削的脸颊、凹陷的眼窝、蜡黄的皮肤,还有那双无精打采、充满血丝的大眼。他的心被狠狠地刺了一刀,他想上前去抱抱她, 他想安慰她, 可他不能, 他无法跨越lún_lǐ的界限。
她慢慢地从秋千上下来, 慢慢地走到他跟前,握起他的右手,把一样什么东西放进了他的手心里。
他张开手掌,一枚钻戒正安静地躺在他的手心里,散发着依旧夺目的光芒。求婚的画面清晰得犹如还在昨日,同样的钻戒却早已失去了一样的意义。
把钻戒放进裤兜里, 他不知道该对她说些什么,只生硬地蹦出两个谢字。
“不用谢。”她深呼吸了一口,泪光闪闪地看着他,说,“别老是想着工作,有时间多去认识几个女孩子,保重身体,少熬点夜,有喜欢的女孩子了就好好把握,我永远祝福你,哥哥。”
她的话针般地扎进了他的心窝里,他忍着剧痛,说:“你也是,有喜欢的人千万别轻易放弃,我也永远祝福你。”
“再见。”她背过身走到秋千旁,捂住了自己的嘴巴,不让哭泣声发出。
“再见。”他最后看了眼她的背影后扭头走了。
她再也难掩悲痛,放声大哭起来。
她不知道,他并没有走多远,他正躲在一丛月季丛后面,听到她大声哭泣,心痛难忍。
从此天各一方,再无交集。
有一天景母拿着一张旅游宣传单给景裳,劝她:“裳裳,出去走走散散心吧,别憋出病了。”花圃的其他人都支持她出去走走,屠蕉蕉和覃沫颜表示一定会在她不在的这段时间里管好花圃,有什么重大决策都会通过邮件向她汇报。景裳考虑了三天,最终决定打包行李,办好护照,去外面散心。
临走的那天,所有人都去机场送行了,两个妈妈依次和她拥抱,唠唠叨叨地告诉她在外面要好好保重自己什么的。检票进入候机室前,她走两步就回头挥挥手,眼睛群人之中寻找着什么。几次回头都没有寻到心里的那个人,终于咬了咬牙,拎着行李直奔候机室,没再回过头。
在她进入候机室后,田骅才从某个角落里走出来。昨天李焱从他女朋友那得知景裳今早的飞机飞英国伦敦,立马把这个消息告诉给了田骅,田骅只淡淡地“哦”了一声,没有表示要去送机,李焱他们还以为他一定不会去,可没想到他一早就在了机场,躲在某个她看不见自己的地方,默默地看着她,直到她进入候机室。
“一路顺风。”他对着她消失的方向说,然后转身就走,消失在茫茫人海中。
半年后。
景裳这一出去就是大半年,几乎花光了身上所有的钱,把整个欧洲大陆逛了个遍。她和别的背包游客有点不一样,她到了一个国家或者小镇,从不问这里最经典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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