个大家少夫人,疾步在街上穿行。这个家还要不要规矩了。还有你那个丫鬟,打看门的四儿,真是吃了熊心豹子胆。”她可能还不知道,我在路上还将人打了。不过我也不担心,谁会知道定西侯府的少奶奶会跑大街上打人?
“不知道,婆婆阻我出门为何?”我反问她,咱们要好好掰扯掰扯。
“阻你出门为何?你婆婆让你做什么?你还要问一二三四?”她又侧过头去问我婆婆道:“大嫂,这就是你的儿媳?”我老觉得五姑娘应该投生她肚子里才对,一样的喜欢多管闲事,一样地狐假虎威。
“三弟妹,这便是我的儿媳!”莫氏非常慎重地回答了三婶子的话说:“我叫不应,喊不听的儿媳!”给我扣这么大的帽子?后娘啊!你们家的女眷祖传喜欢干啥,我已经探听了七七八八了,到时候让您一言难尽?
“太太,您这话我倒是觉得蹊跷了!平日太太让我做什么就做什么!家事不让我多问,我丝毫不问。家里宴客,让我呆在厨房我就等到菜全出完了出来。让我劝夫君读书,新婚夫妻夫君便远行读书。让我为二弟户部与黄家攀好关系,我那干弟弟成婚,我在那里呆到晚上才返回。我每一件事情都照着太太的吩咐去做。想问问太太,到底是哪一桩哪一件您觉得不满了?媳妇回去一定改!”诚恳一定要诚恳。
“我说一句,你说七八句,你这是做媳妇的样子?”昏黄的灯光下,她的脸不若平时那样白皙,让我突然觉得她最近似乎很不如意。
态度要端正,我转了一圈,拉了一个蒲团过来,在蒲团上跪下,道:“媳妇只是觉得委屈,素来都听太太的,为什么今日太太要说叫不应,喊不听?原本媳妇觉得太太是大户人家出身,定然是知书识礼,不会与我计较。未曾想却说如此话来。”我说的时候莫氏要打断,我断然道:“听我把话说完,事情是这样的,下午吟风过来说救了老太爷的范家老爷来了,求侯爷帮忙请秦太医,侯爷回他,即便是侯府里的小姐少爷,得了病也求不来秦太医。我一听就问了一句,什么样的人能得秦太医看病。吟风与我说,大约只有皇子公主,宗亲了。我想着外祖家如今正得势,就多嘴了一句,靖国公府呢?”我不说范老爷是亲家老爷,而是说救命恩人,将这个事情定义到为先人尽仁义的高度,这是孝的一种。
“那为什么要打门房,你回来回禀一下,你太太会不让你去?”三婶子问我,她怎么还没闹明白,还要掺和?
“婶子所言甚是,当时听闻范家少爷得的是急症,便是十万火急的事情,实在拖不得,听秦太医说如果拖了半个一个时辰,指不定就脑子烧坏了,以后就是个痴儿傻子了。”我抬头对她说道:“既然是急事自然从权,我一边命了吟风去范家等着,说是咱们老太太让我去请靖国公帮忙,一边我跑靖国公府,求了外祖母,说阿远在外,如果他在家也断断不可能眼睁睁看着妻弟出事。这样外祖母看在了阿远的份儿上,让二舅老爷去亲自请了秦太医。范家太太说等小少爷好了,会亲自来答谢老太太的救命之恩。”
我话里的意思很明确,在范家,这份恩情是来自于侯府的。而对于靖国公府,这个面子是用了常远的,侯府可没有低过半分头。里里外外我都照顾到了,你们还想说什么。
我看着老太太的脸色,看她还没反应过来,我哭着说道:“若是孙媳做错了,孙媳这就去祠堂跪一跪列祖列宗。问一问老太爷,他可愿意背着他出死人堆的范老爷绝后?范太太已经白发人送黑发人,英英姐去的时候才不过十六岁。即便女人生孩子,如同一只脚进了阎王殿,但是终究是为了报恩才结的这门亲,得了这个结果总算不得好吧?如今有个机会可以弥补一二,想来老太爷在底下也会欣慰。”拉出你家老太爷来,这个孝才是真孝吧?
“我的儿!实在是我与你婆母不知道还有这个事情。只听得外面人来报,说你打了门房,抛头露面地在街上奔跑。我与你婆母大惊,只当你不懂规矩,原来是这样的大事。难为你这般年纪,已经想得如此周全妥帖。我竟不知该如何说了!”老太太一脸的震惊,一脸地慈祥,亲自过来将我搀扶起来。她也是个会表演的。
“老太太,孙媳虽然自幼失祜,行礼进退做得可能有些不周到的,但是好歹读了几年书,也知道些仁义孝悌。今日之事也受方嬷嬷教导启发,事急从权,还望老太太,太太见谅!”我低着头说道。
老太太拉着我的手,拿了帕子帮我擦眼泪道:“见谅!见谅什么?你这事情做得再对不过。是我和你婆婆失察了,让你受了委屈。”
我心里呵呵,脸上破涕道:“老太太,能懂孙媳,孙媳竟不知道如何是好了!”
“这是傻了不是?”她说:“快去跟太太说两句,她也是为你担心了!”
我背上起鸡皮疙瘩,这个萌我可卖不来,只是过去对莫氏说:“儿媳,让太太担心了!”
“罢了!”她回答地淡淡。
“孙媳从外祖家拿了点螃蟹回来,打算熟醉了孝敬老太太。”我想去方才跟那婆子的一出,这个螃蟹一定要分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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