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东西交给奴婢,让奴婢把
它一点点地下在姑娘每日的饭菜中。”
碧姜脸色冰冷,捏起那纸包,轻轻一嗅,就嗅出是什么东西。
这样的药,民间极少,但在宫里,却是常见的。扶茶是想自己死得无声无息,别人还寻不到破绽。不愧是
跟着她在宫里长大的,论心计手段,确实比别人都要狠。
“你做得很好,她若是再问起你,你就说按她的吩咐,药已经下了。”
“姑娘…”
赵婶有些担心,她现在认姑娘为主。若是姑娘有个什么闪失,她也不会有好下场。
碧姜端起那碗药,重新坐到床沿,“赵婶,你信不信我?”
“我信姑娘。”
“好,既然信我,那么我不怕告诉你。秦氏也好,周梁也好,我并未放在眼里。”
赵婶听她直呼侯爷的名讳,更加笃定她与大长公主的关系不一般。
她未再出声,示意赵婶上前托起绿衣。两人齐力,把汤药喂完。等喂完药,赵婶守着绿衣,而碧姜心里有
事,一人出了屋子。
果不其然,假山那处,修长的身影闪现,像是一直在侯着她。
他的眼神冰寒,看向她时,才恢复暖色,“看来,活得不耐烦的不止是汪奇山。”
还有秦氏与周家二房,胆敢把主意打到她的头上,全部都该死。他垂眸,遮住满眼的杀气。
而她,能感觉到那股杀意。
“他把柄甚多,若不是还有些才干,留不到今天。”她面如冷霜,像从前一样,神色傲然。眼神淡淡地斜
向不远处的湖水,同样一脸的杀气。
“我知道了。”
“朝堂之事,你现在比我清楚,不拘给他安个什么罪名,先罢了他的职。”
“我心中有数,汪奇山一生痴恋女色。不惧色字头上的那把刀,连皇室女都敢私弄进府里亵玩,其心可
诛。”
碧姜转过头,正视着他,“皇室女?谁?”
他走近一步,低头看着她,她此时的眼神一如从前,只不过容颜已变。但无论她再怎么变,都是他的主
子,都是他一生守护的人。
“此等肮脏之事,我也是无意之中得知。不知你可还记得十八年前,安亲王谋逆一事。当时先帝下令幽禁
安亲王,其妻妾子女全部贬为庶人。谁知安亲王不愿苟活,自己提剑杀死妻妾儿女,再引火自焚。安亲王府里
的下人全部被发卖,沦为官奴,永世不能除籍。”
这事碧姜当然知道,她那时也有十来岁,父皇并未避着她与皇兄。安亲王是她的皇叔,肃氏一向子嗣少,
父皇那辈,除了一个皇姑姑,就只有父皇和皇叔活到成年。
那一年,皇兄遇刺,父皇暗中查出是皇叔做的。于是下旨幽禁皇叔,将王府众人贬为庶人。王府被烧后,
再也没人提起。
不想今日还能听到王府中有遗孤。
“安亲王庶出女儿众多,其中有一位通房丫头所生的女儿幸免于难,被当成下人发卖。汪奇山见她体弱貌
美,买入府中,甚是宠爱。后来得知她的真实身份,他因贪恋美色,并未声张,将她藏在一处私宅。”
竟有此事?肃氏的女儿,纵使贬为庶人,也不是别人可以当成玩物的。
“后来那女子去了哪里?”
他轻摇着头,“只听说汪夫人得知此事,秘密处置了那女子。所以这些年,汪奇山变本加厉,越发的沉迷
女色。”
“如此,他确实不冤。你明日就上折子,我已不想再听到他的名字。”
连她肃家女都敢当成一般的玩物,汪奇山真是活得不耐烦了。所谓色字头上一把刀,这刀今日就是汪奇山
的奔命追魂刀。
“是。”
她没有半点的隐藏,将自己原来的样子明显地摆在他的面前。一如从前,她发号施令,他领命行事。
他是很好的执行者,但凡是她交行过的任务,无一不是圆满完成的。
她想起绿衣的事,沉思一会,“你顺便查查我现在的身世,以及与我一起名叫绿衣的。我觉得这两人的身
世似有蹊跷之处。”
“是。”
他没有多问一句,干脆得就像他还是曾经的那个隐,还是她身边的那个影子。等他消失在夜色中,她才折
身回屋。
一夜难眠,待天明时,绿衣已经醒来,烧已退,脸上看不出伤心。
“碧姜姐姐,你没有被送走吗?我听侯爷说,那汪大人不是好人,送给他会丢命的。”
“我知道,不会有人送走我。你好好养伤吧。”
今日早朝时有人弹劾汪奇山,扯出当年他私藏肃氏女一事。陛下震怒,命人彻查。
汪奇山被罢职查看,软禁在自己的府里,不能出门,他再也不可能有心思来侯府要人。等事情定论,等待
他的应是遂京流放。
肃氏的威严,不容世人侵犯。
绿衣得到她的肯定,像是松口气,趴在床上,朝她笑着。
“你没事就好。”
赵婶听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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