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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忽然觉得自己一直以来都活得太隐忍,太在意别人的想法,太会看这世界的脸色……
她活在大人说话小孩别插话里,她活在要发言必须举手里,她活在22点就要熄灯里,她活在……
活在一个被写满规矩诅咒的硬壳里,像一只冰冷的蜗牛,从不敢翻身打滚、晒晒肚皮。
她站在窗户边,看着那个仰着头一动不动地望着自己的男人,心里一横,一根粗大的木梁撞开了心门——
“焦栀!!我喜欢你!!!”
她畅快地呐喊出来,即使知道会吵醒一片窗户,即使知道会吵醒她和他之间酣睡着的友谊,她也喊出来了,痛快地喊出来了!
那一晚,12号楼一大半的阳台窗户都被她喊开了,薛凝宁和穗子也跑到阳台窗户往下看,全都亲眼目睹了一身睡裤加一件白色跨栏背心的焦栀就站在楼下。
12号楼的fēng_liú轶事并不少,若有一晚楼下有喝醉的、有唱歌的、有表白的,都会引起女生们的强势围观。
紧接着,突然冒出一个好事的姑娘,不知道从哪个窗户里传出来的声音,大喊了一句:
“焦焦我也喜欢你——”
学校的22点熄灯,熄灭不掉他们旺盛的青春。
以上……
是她的想象……
对,她根本没喊。
不知道是哪个偶像剧的片段插播到她的脑袋里,那不是她自己身体里发出的声音。
她看着他,他也仰头看着她,她忽然觉得好心疼。
她不想一嗓子喊得他被所有人围观。
她不想因为一时的冲动再把他推上八卦的高峰。
她不想让别的女生看见他穿着睡衣睡裤像个小孩子一样在下面傻站着。
因为他这样子,只能被她一人瞧见。
金雨苫用手卷成话筒状,朝着他无声地喊:“我、喜欢、你。”
她那无声的表白,连声带都没震动一下,楼下自然没有反应,可她暗自甜甜地笑了笑,终于提上一口气,大声喊道:
“你可以回去啦!”
她的声音不大不小,刚好能被他听见。
楼下的人动了动,随即朝他挥了挥手,怎么来的就怎么跑着离开了。
不知是错觉还是什么,他的背影看起来有一丝失落。
金雨苫从阳台回到宿舍,薛凝宁的头探出来,穗子的头也探出来,穗子问:“你大晚上嚷嚷什么呢?”
金雨苫笑了:“我睡懵了,以为外卖来了。”
……
次日,金雨苫破天荒地没有去跑步,因为她昨晚失眠,闹钟都没能叫得醒她。
上午十点,穗子出去了,薛凝宁从澡堂回来,用毛巾裹着头发,先是做了面膜,紧接着做了一次全身的去角质,最后开始在试衣服上犹豫不决。
金雨苫今天课少,就一直安静地在寝室里坐着看书,两个女孩子看起来各自忙碌,其实注意力却都在对方身上,暗自较量。
最终还是金雨苫忍不住,先开口了。
“你今晚不要去赴约了。”她说。
薛凝宁的动作一滞,缓慢地转过身来,可笑得看着她:“你想搞破坏?”
金雨苫无奈道:“陌陌上的人,根本就不是焦栀。”
薛凝宁不屑地笑出声,她把一条裙子比在身前,对着镜子抚摸上自己白皙修长的脖颈,慢悠悠地说:“你不要再拿粉丝滤镜去看你的焦焦美人了,男人啊,都有两幅面孔的。”
金雨苫说:“你大可不必装作阅人无数,你甚至一次恋爱都没谈过不是吗,你怎么敢把自己的那种照片发给一个陌生人?”
“因为那是焦栀!”薛凝宁微怒,一把将连衣裙扔在桌子上。
“不管他是谁,”金雨苫转过来,尽量让自己的语气显得温和一些:“人总是拿自己不在乎的,去换自己想要的。你那样做,就证明,比起让一个男人多看你一眼,你根本不在乎自己宝贝了二十年的身体!你觉得你这样做,就能让他爱上你吗?”
大一的时候,穗子补了六季的《yù_wàng都市》,金雨苫也跟着看,记得当时s的大尺度镜头让金雨苫脸红心跳,也让她足不出户就图鉴了两性关系。里面有句话正适用眼下的情形,里面说:第一次约会就上床的关系就止于性。
那么同理,一开始就用艳照交换来的关系,也是一样的下场。
而偏偏很多女生认为,用贱卖自己的方式就能拉拢爱人来买单,真是大错特错。以为爱情比贞操重要,或是以为贞操比爱情重要,无论生出哪种蠢念头,都将得不到爱情。
薛凝宁说:“没见你平时这么关心我呀?我想我们应该算不上朋友吧?”
金雨苫冷眼看她,说:“你要是失联了,作为最后一个见到你的我,要接受调查;你要是被发现了尸体,我还要接受小报记者的采访;而且我是班长,更要负责帮助你父母处理你在学校的身后事……”b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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