宫人。”
玲珑已经明白了:“奴婢明白了。那我们要做什么?”
“不患寡而患不均。”楚锦瑶若有所指地说道,“我们只需要捧出来一个人,给她体面,给她赏赐。剩下的,就交给她们自己了。”
“太子妃妙计。”
“你少哄我了,也就是你肯用这种话骗我开心。”
那另一个不肯哄楚锦瑶的人是谁?玲珑笑而不语,贴心地退下:“奴婢下去安排。对了,太子妃,昨日我们搬了嫁妆过来,现在还在后殿锁着,您可要看嫁妆单子?”
大婚当日,楚锦瑶的嫁妆也一并抬入东宫。嫁妆可以说是女子最重要的依仗,若是嫁妆丰厚,女子在夫家也有底气。楚锦瑶作为皇家的儿媳妇,不用想着在皇帝、太子面前有底气了,可是这并不代表嫁妆不重要。宫中什么地方都缺不了打点,无论宫妃还是皇妃,在宫里若是没有足够的银钱,即便有宠爱傍身,也是不太好走的。
楚锦瑶想了想,说:“你拿过来吧,我比对一下。”
楚锦瑶的嫁妆颇为不菲,毕竟她是皇太子妃,就是为了门面,长兴侯府也不会在嫁妆上露怯。长兴侯府在太原经营了三代,算得上是地方豪贵,仗着地利,这些年积攒下来的也算不少。只是可惜被楚锦瑶的祖父败了一些,但是即使如此,给她那一副体面的嫁妆,还是绰绰有余的。
更何况,长兴侯对楚锦瑶寄予厚望,这几乎算得上是押注投机,说不定这个侯府的未来都靠楚锦瑶。存了这份心思,那长兴侯对楚锦瑶的嫁妆就更上心了,皇家送来的聘礼全部带走,楚家还陪了与皇室聘礼等值的嫁妆。
所以楚锦瑶的嫁妆单子就尤为可观,她的婚礼繁琐而耗时长,六礼的每一个环节都是礼部算了好日子来的,每次来都会带相应的礼物。太子大婚不是一个人的事情,这是整个朝堂,乃至整个国家的事情,每一样东西都是礼部精挑细选,从国库里取出,再送到楚锦瑶身边。她的聘礼可讲究极了,每一样东西有几样,什么成色,重多少分量,都清清楚楚记录在单子上,以后是要进国史的。所以楚锦瑶看嫁妆单子时很是放心,一时半会,没人敢动这些东西的。
楚锦瑶仔细地比对嫁妆单子,她的东西多,所以更要自己心里有数。名义上她的花销都是从内务府拨出,然而,真正费钱的地方,并不是她自己的吃穿用度。
想到这里楚锦瑶叹气,宫里的花销真是可怕,在这个地方,没有打点根本什么都干不了,每日光散出去打点宫女、太监的银子就很是惊人。楚锦瑶放下单子,望向屋外瓦蓝的天空,琉璃瓦的缝隙里残留着未消融的雪,在日光中闪着冰冷的光。
只是看着,就能感觉到这里的肃穆,华丽,和冰凉。十二月的京城已经很冷了,临近日暮时分,冷风从各个方向窜出,白日里看着鲜艳的宫殿群渐渐沉寂下来,宛如一只潜伏在黑暗中的巨兽。而在阴影处,面无表情的宫女、太监低着头,匆匆从冷风中走过。
这就是她接下来半生要生活的地方。能住多久,取决于她能活多久。
冬日的黄昏实在让人喜欢不起来,在紫禁城里尤其如此。楚锦瑶轻轻叹了口气,放下嫁妆单子,打算叫人进来更衣。她刚站起来,突然听到外面的脚步声繁杂起来,门外有人喊道:“太子殿下回来了。”
楚锦瑶不觉精神一整,立刻朝外跑去:“殿下!”
秦沂刚进屋,迎面扑来一股甜丝丝的暖气,然后从西间走过来一个人,清脆地喊了一声:“殿下!”
秦沂在内使的服侍下解下大氅,一回头看到她,声音中不知不觉就带了笑:“你醒了?”
其实今天秦沂本来是不想出去的,新婚第二天就被叫出去见朝臣也太扫兴了,然而他的婚礼牵涉极广,许多人借故给他塞礼,而借着婚事这个幌子,他也要适当见几个人。他的弟弟们渐渐大了,麻烦事总是不缺。
他把楚锦瑶一个人留在后殿,心里多少都有些过意不去。今日接见臣子时,也总是在想这件事。等见过几个重要的人物后,秦沂不知为何,就是想回来看一眼。楚锦瑶不是个能说会道、轻易和人打成一片的性子,她被接回楚家都适应了那么久,现在贸然进宫,恐怕会不习惯。
等秦沂冒着寒风回来,一进门就看到楚锦瑶“蹦蹦跳跳”地过来迎接他。楚锦瑶这么大的人了,自然不可能像小孩子一样又跑又跳,然而在秦沂眼中,她的神态、动作、言语,无不印证着这一点。
“早就醒了!”楚锦瑶不满地嘟囔了一句,秦沂解下沉重的外衣,伸手拉出楚锦瑶的手,带着她往内殿走去:“昨日大婚,今日有许多人过来送礼,我不好不出面。我走的时候还早,看你睡得香,不忍叫醒你。”
这是在和她解释吗?楚锦瑶受宠若惊,回道:“我明白,殿下是储君,自然有许多正经事要做。”
“正经事。”秦沂不知道想到什么,瞥了楚锦瑶一眼,忽然笑了。
楚锦瑶本来认为自己说的特别贤惠特别懂事,然而秦沂这样一笑,她就觉得自己的话似乎不太对。如果外面
喜欢玉佩里的太子爷请大家收藏:(m.bxwx8.cc),笔下文学吧更新速度最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