提到拔牙,顾霁的脸就发白。
“痛彻心扉。”
闻言,顾霁噗嗤一声笑出声,刚才的紧张烟消云散,还开口揶揄道,“顾医生用词可真精准。”
“你七号牙的牙根已经被智齿吸收了,如果不拔就等着痛死吧。”
说罢,顾泽苍离开椅子,走去拿她的病历,在上面刷刷写下几行字。
“那赶紧帮我拔了。”她被牙疼磨得脾气都暴躁起来,压根忘了要保持优雅。
可顾泽苍的关注点并不在这里。他把手中的钢笔重重搁在桌子上,从抽屉里抽出一支一次性注射器和麻醉针,三两下装在一起,走到她身旁,指腹轻轻压上推杆,一小注液体从针尖喷出。
“好好说话。”
看着那细细的针头,顾霁吓得忙别开眼,顺从他的意思柔声道,“哥,我怕疼……”
“乖,就一下子的事情。”
每次听到顾霁喊自己哥,顾泽苍就会有种变态的满足感,尽管他们的确没有半分血缘关系。
细长的针头探进她温热的口腔,准确地刺入龈粘膜,抵达骨面,麻醉药自针头流到她的口腔中,苦涩无比。
顾霁疼得都要流泪了,眉毛拧成一团,面部表情狰狞极了,要是谁把她现在这副模样拍下来,她非跟他急不可。
可偏偏顾泽苍还真很无聊,趁她还没睁开眼,摘下手套,从衣兜里掏出手机连拍了几张,然后再戴上新的手套,握着拔牙钳一个用力,牙齿就出来了。
低眉一看,那家伙还是一脸赴死的表情,完全不知道牙齿已经拔好了。他一个开心,就坐着开始端详起她的五官,丝毫没有告诉她已经搞定的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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打完麻醉没一会儿,顾霁就完全感觉不到疼痛了,就连牙什么时候被拔了都不知道,整个人呆呆地躺在牙椅上一动不动,甚至嘴还是张着的。
她逐渐觉得不对劲,张开眼就看到了暗了的灯,面前没有任何工具和动作。
微微撑起身子,只见顾泽苍认真地记录她的病情在病历上。
“把嘴闭上,咬住棉花半个钟,没血了再吐出来。今天不要漱口,不吃热的东西。”他一点点叮嘱着,语气不带任何感情,与面对平日的病人没有什么差别。刚才的温和仿若梦一场。
顾霁点点头,起身离开。
“去外面坐着,有不适马上来找我。”他搁下笔,合上病历,打电话让护士叫下一位病人进来,末了,才补了一句,“去我办公室里吧。”
话是这样说,但终究不妥,顾霁在门外的长沙发上坐着,不时打开手机前置镜头看看被棉花堵住的伤口。用手指戳戳右脸,竟也没什么感觉,估计麻药下得还挺重。这样一来二回还挺有趣,她便戳上了瘾。
顾泽苍不时透过透明的门望出去,她正好背对着门,只看得到裸露在空气中的白白的细胳膊往上屈起,一动一动的,惹得他既好奇又下腹燃火。
等感觉到麻药的劲逐渐过去,顾霁就不敢乱动了,顿时正襟危坐,仿佛一乱动,就会大出血身亡。
她的嘴不敢完全闭上,但口中分泌了大量口水,完全不知所措。
男人出来时就是看到这么一幅场景,玩味般地俯下身子,把头凑过去,揶揄道,“疼吗?”
顾霁瞥了他一眼,嘀咕了几个字,太过含糊,连自己都没听清在说什么。
“口水都要流出来了,还不擦擦。”
可他完全没有要递张纸巾的意思。换作以前,算了,还提什么过往呢。
她艰难地仰起头,轻轻地咽下口水,看了看时间觉得也差不多了,就把棉花拿了出来,反复确认没有再流血后就走了。
拔牙也没有记忆中那么恐怖,麻醉过后也没有意料中的痛感,只是有点不适。
就好似她和他,过去也没多么不堪,想起来也没有什么不痛快了,也是只有点不适。
“等等。”顾泽苍几步追上去,把她叫住,“没有发炎吧?”
顾霁认真地想了想,乖乖回答顾医生,“不疼是不是就没有发炎?”
“嗯,回去饮食多注意点,今天先吃流食。”他的浓眉不自然地舒展,欲言又止,直勾勾睨着她,一副不肯让她离开的样子,“什么时候回去看看?”
话落,顾霁的身子僵了僵,空气的流动都不自然起来,她回过神来,抬步就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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