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
他眼底像是找了熊熊大火,炙热的火光险些将旁人都吞噬,太医心惊胆战压力倍增,深深地垂着头:“这……”
皇后也闻声而来,连忙扯住诸祁的手:“祁儿!你冷静些,冷静些!”
诸祁一顿,眼尾通红,看着榻子上虚弱的女子,深深地垂下来了脑袋。皇后问道:“齐太医,太子妃娘娘情况如何?”
齐太医犹豫不决,啜嗫道:“太子妃娘娘之症,是心里郁结,又着了风寒,一时间急火攻心,这才晕倒。”
皇后闻言一怔,心中郁结?这孩子也是命苦,她又问:“要怎么来恢复?”
齐太医小声道:“老臣还要恭喜皇后娘娘,恭喜太子殿下,太子妃娘娘已经怀胎一月有余了。”
皇后惊呆了,瞪圆了眼睛,尖声道:“你说什么?”
齐太医低下头,又把刚才的话重复了一遍。
皇后呢喃:“有喜了?太好了……有喜了……”她就这样重复了几遍,又道:“祁儿,你可否听到了齐太医的话?”
诸祁早就神魂俱散,他说什么?他刚刚说了什么!?珠珠怀孕了,怀上了他们两个的孩子……
一瞬间他居然不知道自己该做何反应,应当是喜是忧?珠珠这样孱弱……自己居然没有发现……行房时依旧一如既往……怪不得她平日这样无精打采,可是现在该怎么办?她被吓的不轻,肚子里居然有了小宝宝……
皇后连忙开口:“齐太医,去,开些药方来,上好的,对母体有利的药物,弄多些!”
可是江宝珠依旧没有转醒,呼吸急促,脸颊绯红,一直说着梦话,重复着他听不懂的东西,诸祁一把攥住她的手,心里卑微的乞求道:“老天爷,若是你开眼,求你……我愿意用我十年,二十年……一辈子的寿命,换我的珠珠平安健康……”
闻梦瑟缩着,跟着齐太医去取药。玉荷也是着急不已,熬出了滚烫的红糖水送过来,诺大的东宫乱作一团,谁都知道了太子妃娘娘肚子里添了个小太子,但是他们也知道,太子妃娘娘胆小,受了惊吓……
诸祁一夜没有合眼,像是傻了一样,一动不动,守在宝珠榻前。江宝珠倒是东宫里最不着急的那个人,但是她受了好大的苦,噩梦接踵而至,一个接一个……有一个眼睛是血窟窿的鬼,狠狠地掐住了她的脖子她不能呼吸……漫天大雨之中,她看见了什么?一摊血……一摊血水……为什么……
诸祁自责又悔恨,眼底红肿又疲惫,他紧紧的盯着床上躺着的虚弱的女子,分秒必争的祈祷着她的苏醒。珠珠,若是你醒过来了,你说什么我都依你,我都依你。一旁的小太监急急忙忙的跑进来,手里拿着瓷展热汤药,那药黑黢黢的,一看就苦涩极了,不行……珠珠受不了那苦楚。
玉荷与闻梦福身焦急劝道:“太子殿下,让奴婢来伺候娘娘喝药吧。”
“你们都走!”诸祁一把把瓷展夺过来,拿起蜜饯勾兑了,再拿起勺子,动作颤抖着吹了吹,再递到宝珠泛白的唇畔旁边,痛苦的簇起眉头:“珠珠,醒醒,喝药。”
江宝珠就像被扔进了滚烫的油锅,又像是一瞬间被送到了无人的冰原,凉热交加,冷汗岑岑,是谁在旁边说话?这样熟悉……不要……他杀人了……他杀人了,不要靠近我……江宝珠一直在呓语,恍然之间又又什么湿濡柔软的东西撬开了自己的唇角,热汤被一股脑儿的灌进嘴里,好苦!到底是谁……
见她不醒,诸祁气急,把苦药含进自己的嘴里,渡进去。宝珠却抗拒着不喝,唇畔一片湿濡痕迹,那是药汁的残渣,诸祁眼角通红,猝然划过几颗泪珠,无声的落在宝珠的脸颊之上,他压抑了太久,他忍不了了,他心里焦急又悔恨,都是他,都是他们!若是珠珠醒不来了,他要让他们碎尸万段!
宫人们见此情状噤若寒蝉,伏在地上大气都不敢喘一声。好不容易才把那药喂完了,宝珠脸上有了丝丝血色,但眉眼依旧僵硬,睫毛胡乱的颤抖,体温一直滚烫。一向冷静至极的诸祁手忙脚乱,谁都想不到,这位在沙场上大杀四方,在朝堂之中高高在上的太子殿下,竟然为了一个女子这样慌乱,丝毫不复往日运筹帷幄。
齐太医又端着药罐子急急忙忙的走进来,却被诸祁一把揪住衣领,恶狠狠的命令他:“让太子妃醒过来!这都一天一夜了,怎么还没有醒!?”
他就像是个来自地狱的黥面罗刹,浑身上下都透露着压抑的怒火,齐太医胆战心惊,连着咳嗽几声,把手里的药罐子放下,又开始颤颤巍巍的把脉。
他面露难色,开口:“药物已经入了肌里可是为何太子妃娘娘还不苏醒……”忽的,齐太医一噎,又凝重道:“太子殿下,老臣有个主意,可是实施起来却有些难度。”
诸祁面色一凛,猛地站起来,冷声道:“什么法子?说!”
“太子妃娘娘这是毒火攻心,急需降温,若是取些冰块来冷敷,擦洗全身,会更好些。”
冰块?不,太冷了。珠珠怎么承受得了?她那样孱弱的身躯,消瘦的,好像不一会儿就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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