闻梦向后退两步,福身:“是。”
江宝珠抬眸看他。她坐着,他站着。诸祁沉声一字顿一字:“瑟瑟罗裙金缕腰,黛眉偎破未重描。”
宝珠听不明白,细长的眉毛微微簇起,仰头疑惑道:“什么意思?”
诸祁笑了,却没有回答,捏了捏她的脸:“小傻子。”
宝珠最烦别人说她傻,就生气了,拧眉不去看他。诸祁被逗笑,细细的给她画了眉,把手里的骡子黛放到八宝盒子里,双手钣过她的肩膀来。
江宝珠瞪了他一眼,闷声道:“我不傻。”
诸祁轻轻笑着,突然俯身。
江宝珠就愣住了,因为诸祁把她的唇畔吃进了嘴唇里。平日冰冰凉凉的唇畔也变得温润湿濡。这种事情多害羞呀?一大早上就做这样的事情。江宝珠脸上红红的,脖子跟儿都红透了。她伸出手想要把他推开,可是诸祁却不允许,反而扣紧她纤细柔软的身体,贪心至极的加大力度。
宝珠的脸瞬间比殿外开的花瓣还要红。
松开的时候她微微喘着气,眼睛都漫出了层薄薄的泪花。诸祁比她高很多,俯身看她,心里微动,又轻轻的吻在她眼睛上。
江宝珠心里不好意思,扯了扯他的袖子,娇声道:“我好饿。”
诸祁嗯了一声,一大早上就心满意足,神清气爽的拉着她的手去了膳房。
大殿外面倒是没有太阳,下了蒙蒙的雾。雄伟高大的建筑四角欲飞,静静的默在晨曦里,长了青苔的石壁上传来阵嘀嗒水声。诸祁和宝珠的手轻轻扣在一起,走的慢极了,身后两三步之外跟着闻梦玉荷以及服侍的宫女们,不时传来零零散散的脚步声。
江宝珠回头看,问道:“膳房里今日可做了什么好吃东西?”
闻梦福身回道:“回娘娘的话。主菜做了茼蒿烧鱼,油炸脆皮鸭,八宝家珍羊排烩菜,小食便是云吞虾皮细面,各式各样的灌汤包子,玫瑰卷子,糖豆饼。汤也有几道,还有新鲜的樱桃异果。”
江宝珠挥手:“只听就肚子直叫唤呢。”
她笑的眼睛都眯起来了一条缝,像只得了果子的小鼠,二人说话间已经走到了膳房。诺大的圆桌的确摆满了大大小小的碟子,香气四溢。
宝珠挑了个座位坐下,望向诸祁,像招呼客人似的挥手:“来呀,坐下来。”
诸祁倒是面色未变,指了指身边的凳子,对宝珠说:“你坐过来,到我身边。”
他声音低极了,不辨喜怒,江宝珠不敢和他拗,想了一会儿,才慢吞吞的挪过去。
诸祁脸色这才稍稍平和。他拿起桌上的玉筷,江宝珠想到之前,就捂住了嘴:“你不要喂我吃。我要自己吃。”
诸祁皱眉看她,还是点头。
这一顿宝珠用的快活极了,没有人逼她比什么都下饭。羊肉被放在盖着盖子的大瓷碗里,炖的香酥软嫩,骨肉分离。放在口中味道极好,那玫瑰和红糖陷儿的小饼子也入口即化。宝珠几乎是一口一个,满足的眯起眼睛。
诸祁一只淡淡的看着她。看宝珠吃的这样开心,他眼里也漫出了浅浅笑意,用了些东西。
该上朝了。
诸祁又抱了抱她,走到门口恋恋不舍的回头。江宝珠心里偷偷想,那样子这么像只大癞皮狗。当然,她万万不能把自己心里的话说出来,就挥手,大声喊:“我等你回来。”
诸祁微微瞪大了眼睛,心底窜出来一种温暖奇妙的暖流。他心底一惊,不知道自己到底在惊讶什么,似乎自从生母过世后,他的心脏就再也没有这样跳动过了。他真想抱紧她,一辈子不分开。
他也想吻她一口,想咬她像个水蜜桃似的脸蛋,想极了。
时辰不早了,诸祁已经离开。江宝珠闲来无事,在宫里乱转。诺大的东宫像盘复杂的棋盘,宫殿不少,里面都是空的。
闻梦跟在她身后。
江宝珠走累了,便随便找了个石凳歇了歇。她微微喘着气,明亮的眼睛里充满好奇。自她嫁过来两月有余,似乎都没有在宫里转过几次。
前面的冗道细细长长,散落着几个穿着粉色衣衫低头打扫的宫女。拐角处有棵槐树,树后面阴影婆娑,江宝珠看清楚了,是个宫殿,宫门口已经落满了灰尘。
她惊讶,指着宫殿门口问闻梦:“那个地方是什么地方?可曾有人居住?”
闻梦仔细看了看,回道:“娘娘,您有所不知。这东宫大的很,宫殿也多。您指的那处名为琼华殿,从古至今一直供侧妃居住。”
江宝珠眯起眼睛,困惑道:“什么是侧妃?”
闻梦稍稍一噎,小姐总是这样语出惊人。她仔细想了想,也是,江宝珠以前在阁中呆着,怎么会知道什么是侧妃呢?闻梦便继续低声解释:“侧妃便是太子殿下身边的另一个妃子。位分在您之下,是妾。”
妾?
江宝珠好像明白了些,家里的二姨娘刘氏便是妾。是要和正妻娘亲徐氏一同伺候父亲的。
她恍然大悟,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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