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能为白丫头想到这些,是极好的。”
段老夫人语速缓慢,姜映南听了心中一喜,这事儿怕是成了。
接着,段老夫人转头看向段宛白,微微叹息,“也是个可怜的,你长姐去了绵延,你在重姝阁里便只一人,怕是会觉得冷清,这滋味我是明白的,永寿堂比起重姝阁只大不小,一个人住,是空旷了些。”
段老夫人将宛白拉到身边,苍老的手在她细嫩幼白的手背上拍了拍,“她说的也对,若是能有人陪着,就再好不过了。”
姜映南心中不知道为什么有种莫名的感觉,但是那不重要,重要的是老夫人答应了!
她脸上立刻浮现出笑容,往前走了半步就想再好好儿表现表现身为主母的气度,只是她才刚刚迈步,却被段志宏伸手给拦下了。
姜映南不明所以,抬头看过去心里就是咯噔一下,段志宏在想什么?为何会有如此自责和严肃的表情?
段志宏这会儿心里很不是滋味,白白从前为什么与老夫人不睦,段志宏是知道的,因为姜映南是老夫人做主抬回来的,白白为此也恨上了老夫人。
可那会儿段老夫人也只是不想段家的血脉就此阻断,却并不曾想过要逼死柳如烟,只是老夫人心里对柳如烟的死,多多少少也自责着,且她也没想到姜家竟然如此强势,硬是威逼利诱将姜映南抬成继室。
宛白与老夫人不亲近,老夫人也不太愿意见姜映南,段宛蓉和段宛清就更不要说了,每日肯真心诚意来这永寿堂请安,心里真诚希望老夫人体态安康的,怕是没几个人。
“是儿子的不是,让母亲生出这般感慨。”
段志宏上前一步,深吸了一口气,“母亲这里也确实冷清了一些,儿子觉着,宛白这孩子心思玲珑聪慧,又讨人欢喜,听说这些日子也常来母亲这里,既然重姝阁那里没人陪她,不若让她来母亲的永寿堂,也可与母亲做个伴。”
“老爷!这可万万不妥,白丫头孩子心性,若是惊扰了老夫人的清净可如何是好?”
心中的不安成真,姜映南急忙劝阻,脸上的笑容都僵硬得勉强,“还是搬去妾身的乐安堂吧,妾身会时时记得带几个姑娘来老夫人这里热闹热闹的。”
谁知道段志宏全然不看她,眼睛只恭敬地看着段老夫人,“母亲若是愿意,白白的性子这阵子也定了,能得到您的教养也是她的福气,母亲若是不愿意也无妨,芝兰园也让人收拾妥当了。”
闻言姜映南也殷殷地看向老夫人,憋了半天忍不住又开口,“白丫头总还是个孩子,一会儿一个变数,若是住个几日再想换地方也折腾。”
她又转向段宛白,“芝兰园开了不少花,可香着呢,老夫人一心向佛,也是不喜有人打扰的。”
然而宛白仍旧不说话,只是眼睛默默地看向段老夫人,等着她的回答。
堂中渐渐安静了下来,段老夫人这才像是回过神似的,有些松弛的眼皮微微抬了抬,“说起来,我这里也没什么好的,院子里连花儿也开得少,没什么鲜亮的颜色和玩意,你便是来了,也寻不到可以玩闹的人。”
“孙女渐渐也大了,理应收起整日玩闹的心思,孙女每回来祖母这里都见祖母只钱妈妈等人陪着,祖母若是不嫌弃,孙女愿意在永寿堂陪您。”
“白丫头……”
姜映南不敢相信地看着段宛白,看着那个微圆的小丫头脸上是她从没见过的表情,她难道不是粗劣蛮横任性骄纵的性子?什么时候,居然有了这样般模样?
“既然如此,好吧……”
眼看着老夫人轻轻点头,姜映南的眼眶瞬间睁大,声音中竟然出现了少许的尖锐之色,“不成!宛白若是养在永寿堂,外面的人该怎么看妾身?怕是都要以为妾身是那等苛待子女的奸人。”
“你是与不是,难道别人说了就算?你若对宛华宛白真心相待,往后自有分晓,没人会误会你。”
段老夫人慢悠悠地声音让姜映南的脸色僵硬如纸,她总觉得老夫人的话在暗示着什么,难道这个老不死的看出了什么来?
不可能,她对段宛白还只处在想要博取她信任的程度上,只不过是暗地里做些手脚,旁人见了只会觉得她对段宛白是一片慈爱。
可是段老夫人都这么说了,姜映南也真不敢再反对,当初自己抬成继室的时候,差点就因为段老夫人的关系没成,若不是在段志宏的官职上做了钳制……
姜映南低下头不说话,这事儿就这么定了。
相较于她眼中涌现的不甘和愤然,一旁的段宛蓉却是心情很好。
段宛白才没有资格住芝兰园呢,这下,娘应该不会再反对自己搬进去吧?
望着姜映南和段宛蓉截然不同的表情,段宛清和曲凌霜暗自对望了一眼,看向段宛白的目光里透出了几丝凝重。
似乎……,事情变得越来越出乎她们的意料了,这个她们想当做踏脚石的段宛白,居然能入了老夫人的青眼?往后,怕是她们得再好好儿思忖思忖该如何才行。
……
凌霜阁内,段宛清和曲凌霜相对坐在椅子上,两人面前的茶碗里飘着沁人心脾的香气,是上等的好茶。
“你先前说,段宛白似乎不再上当了?”
段宛清穿着海棠红色衣裙,清丽的小脸微微点头,“夫人的话她似是不再听进去,与段宛华却是突然间十分亲近。”
“倒是有些奇怪。”
曲凌霜喝了一口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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