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余的话可说，轻轻抚了抚裙角的褶皱，她小心地牵著裙角站起身，“离席太久不好，我想我该回去了。”
“好。一起？”这一次，贺暮之倒没有什麽手段强硬的挽留。
“嗯……我还需要去一次卫生间，我想我们大概不顺路。”稍稍停顿，吴念还是把心里的话说了出来。老实说，虽然此刻的氛围还有些紧张，但生理问题也实在忽视不得。
“好。那吴同学去吧，我就不与你同行了。”没忍住笑，也不想忍住笑，贺暮之难得地笑得十分真实。
吴念看他一眼，走至门口还是稍稍停了脚步，想了想，最後回头说了一句，“其实，我也不知道怎麽形容我和阿嬴之间的感情，所以，也实在难以向你表述。不过，我唯一可以对你说的是，这份感情，我看得很重，我想他也是。还有，谢谢今天的招待。”
将话说完，吴念方才不紧不慢地走出了这间颜色绚烂的屋子。
依照三少房间的标准配备，吴念知道贺暮之的房间里有卫生间，贺少爷自然也是知道的。但一个不提，另一个自然也无需应。这本是一种默契，一种身为敌对的默契。
【31】两种药
吴念走后，司南堇出现在了贺暮之的房间里。
颜色鲜艳的沙发椅上，贺暮之静静地坐在那里，他的手指捏着玻璃杯的杯壁，轻轻晃动，杯中那艳丽的橙色便不断地旋转着，步步生花，摇曳生姿。
司南堇慢慢走近，却也并不看他，“她喝了?”他轻声似自言自语般开口，不需要任何的回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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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一件事，吴念不知道，她也……不需要知道……
她所仅仅抿过一口的果汁里，被下了一种药，而这一种药，只需要摄入一丝丝的量，只需要一味平凡至极的药引，就能被催动，效果强大。
越是当下的事情越记不得……好似被生生挖去了某一段的记忆，无知又无觉。
而这种药，出自司南堇司少之手，被取了一个格外诗意的名字，叫做忘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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吴念回到餐厅的时候，端木羸已经趴倒在桌上，目测不胜酒力、醉倒不省人事中。贺暮之先她一步回来，此刻正面色微醺地坐在端木嬴的身边自饮自酌。倒是司南堇司少爷，不见了踪影。
对于三少的酒量并不清楚，吴念对于当下一倒一半醉一消失并未起疑。在自己的座位上坐下，面对满桌丰盛的佳肴，吴念继续旁若无人地小口进食。
只是没吃得几口，她便觉得脑袋运转迟缓，困顿异常，好似全身上下的困意都一起袭来，让她一时之间实在难以抵挡。眨巴了几下眼睛、打过几个大呵欠，她努力地想要让自己保持清醒，但无奈倦意凶猛，她挣扎无果，最终还是顺从了身体的意志，倒在桌面上，昏昏睡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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美味的菜肴里，加有下给吴念的第二种药——迷情，在忘川的催使下方才发生效用，亦出自药剂师司少之手。品质有保证。
就在吴念睡过去之后，原本在她身边酒至半醺衍生涣散的贺暮之瞬间便恢复了清明。噙着笑将完全昏睡过去的少女一把抱离地面，他沿着她曾经走过的路，一步一步缓缓地走回了那间颜色绚丽的房间。
房间内，司南堇已候在床边。贺暮之将吴念放下之后，司南堇迅速地为她检查了下身体，确认，“忘川和迷情确都在其体内，也确都已开始发生效用。”
“她什么时候会醒？”低着头看向沉睡中的少女，贺暮之的指尖细细地流连过她殷红的唇瓣，无比眷恋，不舍离去。
“现在还不确定，但不会太久。”司南堇回答。
沉默半响，他再度开口，“贺，你真的要这么做吗？”他隐隐有些担心。就算这个突然冒出来的女人莫名其妙地成为了嬴的女朋友，就算她很有可能存有歹意，就算她很有可能伤害到嬴，可是……
回应他的，是贺暮之强硬的话语。“南堇，你要知道，有时候，妇人之仁，最要不得！”
“可是，她是……”司南堇还是忍不住想说。
“好了，你先带嬴回去吧！”话未说完便遭驳斥。
“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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