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一女并非公主府的人。
院中有洒扫的小鬟,谢长欢逮住一个,拉到一边悄声问道:“这两个何人?来我娘这院子是做什么的?”
“回小姐,方才锦姑姑领人进来的时候,只说是请来给公主殿下修簪子的民间巧匠。”小鬟知道的也不多,谢长欢问道便知无不言。
谢长欢听了心中更是纳罕,最近也没有听说府中有什么十分贵重的物件损坏了,若是一般釵环首饰坏了,打发府中的仆下送去珍宝轩修补便是,何须把人请到府上来。
听闻长公主是将这对匠人夫妇请到了房中,摆明了不想让人知道他们见面谈话。谢长欢心中越想越是觉得这件事情不是那么简单。
打发了跟随的丫鬟,谢长欢从院中绕过后边去,蹲着身子隐没在一从花植后边,背靠着的正是长公主房中的一扇窗户,竹帘子已经打了下来。
谢长欢踮起脚来趴着窗沿,透着珠帘的缝隙可以看见坐着谈话的三人,那对夫妇背着坐着。
两人衣着打扮倒是朴实无华,十分低调,但座谈饮茶的仪态不急不缓,从容有致,可隐隐显出些世家的气度修养,并非出身乡野的寻常手工匠人该有的模样。
“阿池。”长公主此时喟叹似的唤了那女子一声,又与她说了几句话,声音低了下来谢长欢便不大听得清楚了。但从长公主的神态可见这两人关系十分亲近。
对于长公主说的话,那女子只是轻轻的摇了摇头,似乎拒绝了长公主的劝说。女子转头对身边的男人说了什么,男子点点头取出个精巧的黑木小盒子推到长公主面前。
“按着陛下的意思,还不到交给那孩子的时候。”谢长欢贴紧了耳朵也只听到长公主是这么说了一句。
“无妨,交与你们之后,如何用便是你们的事情,我并不想知道。对于如今的我而言,这带在身边也不过是个无用之物,带着也是累赘。”
这是谢长欢听到男人最清晰的一句话,声音冷淡。方才长公主她们交谈的时候,他一直保持着沉默,这男人身体似乎比起寻常人更畏惧寒冷,衣物穿得很厚实。
几人又低声说了什么,夫妇两个便向长公主此行。两人起身时候,谢长欢本想蹲下身子重新躲起来,却发觉男人往这边意味深长的看了眼。
谢长欢都觉得自己是被发现了,男人却什么没说,往屋外走了。男人本来生了一副讨喜的模样,圆杏眼带着天真气儿,一般这种长相不会有什么攻击性,可方才他往窗边这般看一眼却将震得她不敢动弹。
长公主出去送那对夫妇,房中人走空了,谢长欢才蹑手蹑脚的偷偷摸进来。长公主房中将方才的那黑木匣子放在了字画后边的暗格里头。
这个暗格子还是上辈子她长大之后,长公主亲自教的开启之法。搬了绣墩才凑够了高度,谢长欢伸着手将放在里头的小匣子摸了出来。
打开盒子,看清楚里头物件的瞬间,谢长欢被惊得眼瞳皱缩,差点手一抖把东西摔到地上去。
盒子里头装的不是别的东西,是一枚鸟形的玄铁兵符。大昭四处重镇皆有所属驻兵,以对应的兵符进行调遣,只认兵符不问来者。而这一枚正正是用于调动西海重甲营的玄鸟兵符。
传闻之中随着西海王脉断绝,一同消失无踪的玄鸟兵符如今赫然出现谢长欢的面前。果然方才的那对夫妇身份并不简单,能送来这物件,必然与西海王族有着千丝万缕的关系。
“长欢,你在做什么?”
啪嗒——方才没有从谢长欢手中脱手的盒子,这一次被面前突然回来的长公主吓得摔落在地。谢长欢看着面前眉眼冷厉的长公主,不敢说话。
谢长欢自以为活多了一世,世间的事情,自己大多已经尽知,但这公主府藏着的秘密远比自己想象的多。
长公主从容的坐在凳子上,也不看垂着脑袋的谢长欢,她并不意外谢长欢会出现在自己的房中。
“在外头听了多少?”
谢长欢看长公主,想起方才那个男人往自己藏身那处洞悉一切的眼神。“那个人告诉你的?”
长公主坐着听了谢长欢这句疑问没有否定。谢长欢便知道自己是猜对了。
“阿娘,他是从前西海王府的人?”
一直没有正眼看谢长欢的长公主此时才转头,她如今打量谢长欢的眼神已经变了,厉声道:“跪下!”
谢长欢虽并不觉得自己好奇查探是犯了多大的错误,但也不能说是光明磊落之举,也不想顶撞长公主,便老老实实的跪在了她跟前。
“越发没法没天了,这是你该打听的事情?”长公主冷眼训斥道。“今天不管你听到可多少,出了这门就给我通通忘记干净。”
“这是宋氏皇族的事情,谢长欢,你记清楚自己姓什么,有些事情一辈子不知道,不沾手才是福气。”
“阿娘,我....”谢长欢挣扎着动动嘴巴,终究什么有力的辩解都说不出来,长公主说得其实并没有错。
上辈子谢长欢根本没有经历这么一出,自然心安理得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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