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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些少女身边的众人,有时狄伦只身为比安奇老头子去干见不得人勾当时,会忽然想起维拉梦里那些人,还有熊熊营火旁的吉格舞。
那些记忆对于维拉而言,就像手中有块美味派饼,想也不想便不吝而自然的掰一半分享予他。
不管是飘摇战地风景,或者是溪边潺潺流动的明媚晴光,都一并分予他。
离奇的,狄伦竟真的能从那些属于维拉的记忆片段里,找到一种让人嘴角上扬的,慰藉。
维拉那家伙刚强好胜,聒噪吵闹不休,却又能柔软关切一个谁,让人不自觉的松懈,有时又如同他一样,像只无处可去的兽,露出森森尖牙。
那个女孩理解世界最不堪的死角,却又仍旧怀抱滚烫梦想。
一切都在不知不觉推移与习惯,然后逐渐变得不可或缺。
他喜欢爬到高处眺望远方,天台或是高楼,却不知从何开始,总会出现那么一个橙发少女,拿着零食或酒找到他,同他说上几个小时的屁话,乐此不疲。
“真有那天,我会帮你找来最纯的梦师血液,一刀了结你。”
狄伦曾对那个少女如此承诺,可是又每每在某些时刻里,觉得那承诺将成谎言。
像是那日,维拉穿着柔软睡衣手提小灯、披头散发打开黑盒子牢房时,那时狄伦就几乎觉得,他大约是做不到了。
那日,他们面对面,握着手双双沉入梦乡。
狄伦带着肚腹中温暖的鸽子派,以及所握的维拉那带茧暖手触觉,一同入睡,就像沉入暖水深海,有了好像可以就此与现实世界的腥臭切割、不再会被往日给叨扰的错觉。
在梦中,那个凌乱房间里,狄伦感觉到维拉用细微声音,呼唤他的名字。
一转头,便看到维拉提着昏昏的煤油灯,从房间一角出现,对他安抚般一笑。
“我会让你的梦保持阴暗,这样我就很难看到什么,”说着,维拉展示了她手上煤油灯:“这是拿来照路的,看不了什么东西的。”
狄伦笑笑,没说什么。
他知道,维拉是在安慰,因为,多少还是会看到的。
像这个房间,能感觉出维拉目不斜视,专注于将串在一起的恶梦断开,可是那个少女,大约还是看见了那华美四柱大床。
床上赤’裸的两人,贵族寡妇还有那个年仅十岁上下的男孩。
这些他很熟悉,还记得寡妇那有着蝴蝶花样的长长烟斗。
都是些令人做恶的陈年旧事了,在他斗师能力尚未觉醒之前,那无力反击的日子。
他们一个房间一个房间的前进,维拉把煤油灯护在怀里,一副唯恐它熄灭模样,却是在不着痕迹减低其照射范围,在昏暗中,险些都要跌倒。
狄伦终于看不过去,拿过那盏灯,为两人照路。
“我并不在意你看见,都只是些过去的事情而已,”他揽过少女,让她别踩到地上女人尸体,解释着:“只是希望恶梦别串在一起,逼我一再去看,只是想让梦境回到以前正常模样罢了。”
听他这么说,维拉好像松了一口气,点点头。
“你的恶梦的确串成了一个圈,无限循环,早该断开了,这种高压的梦境与精神状态,是梦魇滋生的环境。”
狄伦笑笑表示回应,不着痕迹将那少女揽紧了些。
也许是他将恶梦拖了太久,串在一起的恶梦多到吓人。
那些记忆与潜意识相辅相成的房间,展示了不少陈年旧事:肮脏的血脉、大家族的弃子、好男童的贵妇人、还有无数死于他刀下的人群。
混杂幼童与妇女的尸体陈堆,遍布所见之地,让维拉每每踉跄险些跌倒。
两人沉默了很久,在各小房间里穿梭,维拉尽责处理梦境,一直没有说话。
狄伦靠在一边观看,看那少女站在窄小满是血污的梦境中,让空间震动、扭转、拓展,她没改变梦境内容,只是让这些空间散布在更为宽广的空间里。
维拉拆毁梦境的时刻,仿佛天崩地裂,可是世界又在一瞬之内无限拓展。
窄小闷暗的房间,少女手臂一挥就被拆去四壁,一望无际的国境荒原展现在狄伦面前──他记得这片国境荒原。
这是几年前他曾到过的荒原,在一处海拔不低的干冷山区。
放眼望去好像可以看见世界尽头,小镇散落,植被稀疏,与天相连。
──是过去数年的军旅生涯里,最让他感觉到世界广阔而与自由贴近的时刻。
维拉将恶梦的牢笼拆解,将里头晦暗解放于这片荒原之中。
如此一来,他便不用再被困于这无限窄小回圈中。
伴着维拉,她俩一个个走过那些不为人知秘密,狄伦却渐渐觉得,这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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