比较远看不清人脸上的表情,还以为邻里乡亲在亲切地朝她打招呼呢!
就在微醺伸手微笑着朝两边挥手示意时,前方不远处的梗上有一名梳着妇人髻,一身半旧短褐裙装的少女蹭着边上泥土跨上田埂,朝她走过来。
“蒋姑娘,怎么不在屋里好生养息,自个儿跑这里来了?”那妇人装的少女双手磨搓着,有不少泥垢从中掉落。
这个妇人是张大婶家新嫁出去没几天的三女儿,微醺出城当天被青竹青柳安顿在张家时,恰好是大婶家三女儿三朝回门之日。可奇怪的是三女婿却并没有跟着一起回门,而且自那天以后,三女儿就一直待在自个娘家,到了现在也不见回夫家的。
“翠妞姐姐,我又不是生了什么大病,不过就是吃坏肚子而已,现在已经好多了。”微醺笑着与她道。
翠妞还是不放心,执意要先送她回去,于是微醺想要赏田野风光的念头被打破了。
就在准备走到村口张家时,就来了一个与翠妞年龄相仿穿黄衣的姑娘,迎面就把一件物什“啪!”地摔翠妞脸上。
“你个荡·妇!!想不到你还真贱啊!自己倒贴不算,如今还把玉佩给人了!!!”那黄衣姑娘一来就揪着翠妞的衣襟扬声恶骂。
“这玉佩你怎么得来的?!”翠妞傻愣了一会,随即意识过来道。
黄衣姑娘冷哼一声道:“你说我怎么得来的?他敢不给?不给我就砍掉他的手!”
“你对牛郎做什么了??”翠妞紧张道,一把捏紧了黄衣姑娘的手腕。
微醺脑里默默地脑补着,哦,原来这翠妞抢人情郎了。那黄衣姑娘说不定还是牛郎兄的妻子,然后翠妞一直默默喜欢着人家相公,见情郎生活落魄就偷偷地救济,殊不知就被妻子知道了。
怪不得翠妞回门后一直不回夫家呢!搞不好还一直放不下人家。只是奇怪张家的人会这样由着自个女儿胡来吗?
“哼!他是牛郎,你是织女是不?想不到你们还真是情深!不过一对奸·夫·淫·妇!”黄衣姑娘冷冷地嘲讽道。
翠妞气得眼泪直掉,也顾不上边上还有家里受人所托照顾着的小姑娘在了,跺着脚气愤道:“银丫!你讲讲理,我们怎么就是奸·夫·淫·妇了?我可是经过三书六礼,牛郎明媒正娶的妻子!”
银丫当场窒住了,随后泪水哗啦啦地流,脸上像是在努力克制着某种伤痛,最后擦干泪平缓冷淡地道:“好,你是他的明媒正娶,我却什么也不是···”
说完她捂着脸转身就跑,留下身后同样成泪人儿一般的翠妞。
“翠妞姐姐···”微醺站在身后,不知该从何安抚起。
翠妞眼泪决堤般,蹲下来捡起掉落到地上的绣着鸳鸯的布囊,打开掏出那块已然裂成两半的玉佩,紧紧熨帖胸口,哭得身后人也忍不住心里戚戚然地痛。
回去后微醺也不敢向张大婶探听关于翠妞和那牛郎的事,可是又忍不住好奇,那三人之间究竟是何种因缘际会?她抓破了脑袋也想不出的剧情呀···
又过了几天,微醺估摸着颜夕差不多就结束府试回来了,于是这天她心情格外松快,又有期待。刚想搬个杌子到院子晒晒太阳,不料就观看了一幕“退婚记”。
当微醺打开院门,瞧见了门外那被风霜吹拂得干涸如黄土般皮肤的男子。瞧着上去起码三四十岁,身形圆墩,属于那种很矮却很结实的身材,样貌说不上出众,是村里面最常见的那种高颧骨、扁平鼻、厚双唇。
听那人自称是翠妞的新婚相公牛郎时,微醺就一个劲地在纳闷,原来乡下地方长这样的男子很吃香?竟然让两个相貌清秀的姑娘为他争破了头。
更为纳闷的是,那长得实在不咋样的、家里据说也不是十分富余的老男人竟然是要上门来退婚的。
“大娘,实在是对不住,可是这事情也没法子呀是吧?”牛郎兄看上去有点腆腆的,可着实是看不出来如此花心薄情。
“郎儿啊,大娘早就把你视作半个儿子一般了,你就不能再忍忍?大娘答应你一定把翠妞劝回去的···”张大婶苦口婆心道。
“我知道、我知道的···可是···”牛郎为难道。
“是不是,是不是那个银丫?是不是她作怪?”张大婶微嗔道。
“牛郎···”这时,一直在后屋待着的翠妞出来了。
眼里似是酝着雾气,鼻子一酸,泪水又大颗大颗往下掉,直到走到男子和张大婶身旁时就“腾”地双膝跪地,往地上磕着头泪流满脸道:“牛郎···我对不起你···不值得你那样对待的,银丫她···她可有伤你?”
张大婶蹙着眉头,拽起地上的翠妞想要把她撵回屋内,无奈怎么也拉不动女儿,最终心灰意懒地摇着头,连连哀声道:“冤孽!真是冤孽哪!”
“这个婚,你可还是退定了?”张大婶哀莫大于心死,双手死死地捏紧腰前系着的破布蔽膝,对着女儿最后一次问道。
“娘···”翠妞一下子哇地大哭起来,委顿在地上死死攥住她娘的双腿。
“娘,我对不起你和爹···对不起牛郎···但我和银丫自小一起长大的,都不知道是怎么了···或许我们就是怪物···但我们···我们在一起真的不想要伤害任何人呀···”翠妞哭得一塌糊涂,张大婶气得差点没晕过去,牛郎叹息着放下由村里秀才帮忙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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