木沙沙作响,微醺又回过头,树影幢幢,斜阳散射,只有归鸟的啾鸣声、扑翅声。
微醺笑自己多心了,摇摇头继续套上衣物。
继而,蓦地一道黑影从眼前闪过,她的嘴巴就被紧紧捂了起来,整个身子腾空,然后就听到身后污浊的声音:“嘿嘿!抓到了一个漂亮的小丫头!啧啧,这货色,把她卖到勾栏去得值几十两哪!”
接着,就听到另外一个同样龌蹉的声音:“嗯,瞧着是嫩了点,可也不小了,兄弟,咱俩旱了那么久了,要不先便宜咱弟兄俩?”
听到这里,微醺吓得泪花都飙出来了,无奈嘴巴被一只又酸臭又粗糙的大手死死摁住,动弹不了也叫不了。
绝望之际,听到“啊”一声,身上禁锢着的铁臂突然松了,她整个人就直直地坠落到泥地里。
顾不上痛,她连忙爬起死命往外跑,边跑边喊:“救命啊!救命啊!!”
泪光中,她看到了不远处站着一个英姿飒飒的俊美少年,白袍翩飞,手持一把用枯枝丫和韧皮筋制作成的弹弓。
走近了看,哪是什么俊美少年,那就是还来不及放下发髻的颜夕!
听到呼救声,树林外另一个少年的影子立马闯了进来,扒开了缟素,往腰间一摸索,立刻摸出一条缠在腰间的软皮鞭。
“是谁吃了熊心豹子胆,竟敢欺负我颜夕?!罪不可赦!!”蒋炜炎双目赤红,握着皮鞭的姿势颇是那么回事。腕间有力,驶狠劲往前一甩,一抽,直把面前的两人卷起翻落到地上。
手间宛若游龙的软鞭再一次发出,在凌空划了个圈,落下就紧紧把其中一人的脚套稳了。用力一收,那人就呜咽着边扒拉着地上的草皮,边徐徐往后送。
“哪只手碰过颜夕?!这只?这只?”蒋炜炎用脚死死摁住对方的胸背,挑衅地拿着大石头轻轻摩挲着摁在地上的手。
“少侠,饶命···饶命哪···”地上那汉子不停地哀求道。
另外一人看到如此状况,立马吓得连爬带滚起来,可始终敌不过蒋炜炎的速度。
他把套住地上那人脚上的皮鞭轻松一甩抽出,随即如雷击般直直往远处奔跑的那人一抽,那人立马绊倒在地,瑟瑟发抖。
他单脚踩住地上的人,站起,轻轻使软鞭呈波纹状直直地往前送,刚刚才挣扎爬起的人就被重击弹开数米远,再也动弹不得了。
脚边那人看了,吓得下半身“嘶嘶”地全湿透了。
待两流氓收拾妥当,蒋炜炎满脸娇羞地正忐忑着伸出双臂往前想揽住颜夕,结果颜夕蹙了蹙眉,满脸嫌弃,无情地用弹筋击中了他的厚唇。
“啊哟!!”他哀号一声蹲下,颜夕随即走远。
微醺走过来,心有余悸地走过来想看看他有没有受伤,顺便向他解释下那两流氓想掳的其实是她。结果却看见那黑实俊秀的小伙蹲在那里,痴恋地用手轻摁嘴唇,笑得让人心生恐惧。
等他们几人回到山脚下的时候,送葬队伍也刚好下到山下。蒋炜炎一来就被几个姐姐教训得很惨,大伯父摇首叹息,站在一旁由着几个女儿来。
微醺连忙冲上前去挡在蒋炜炎面前,一脸诚恳之至地说是自己要求让蒋炜炎留下来保护她们。还夸赞说他的鞭法好,说是方才因为解渴到附近树林采果子时就遇上两个流氓,是蒋炜炎给打跑的。她用了许多华丽丽的用词遣句向众人绘声绘色地描绘当时的情景,但见五姐妹和他爹的脸上的怒色渐渐被自豪取缔,这事情才完满地落幕。
倒是蒋戚耀一脸严肃地作着样子斥了她一句:“胡闹!你大伯给你拨的人不好,非得留你哥哥在?还懂不懂轻重缓急了?”
蒋戚亭和他的妻妾女儿们只在京城逗留满一百天就得动身回边疆了,蒋炜炎得到了微醺的帮助,以不愿让往返行程耽误学业为由,要求留在京城。
蒋戚亭见殓葬结束之后,他那吊儿郎当的儿子果真收心养性,整日待在书房里念书,便也相信了。
临行之前,他还千叮万嘱他一定好好努力,有不懂的可以请教三叔。他不在的时候一定得听三叔的教诲,简单的几句重复了一遍又一遍。
他的五个姐姐就更夸张了,启程前天就给他准备了大堆微醺见也没见过的金属暗器,一把鼻涕一把泪地叮嘱她们弟弟以后遇到坏人,姐姐们不在,打不赢就跑,跑也跑不了就用暗器、淬毒。
送行过程中,蒋炜炎也全程一脸失落依依不舍地哭着嚷着什么姐姐们,舍不得你们啊之类的。结果他五个姐姐看得动容,竟也纷纷哭着说要留下来陪着弟弟时,蒋炜炎慌忙停了哭泣,笑得一脸阳光而又有些心慌地道:“姐姐们,你们弟弟长大了,总要独立的!虽然舍不得,但姐姐们还是要在边疆辅助爹爹要紧啊,爹爹需要你们,国家也需要你们!”
他的几个姐姐连忙笑着摸摸他脑袋道:“傻孩子,姐姐是姑娘家,能为爹爹做什么呢?而且姐姐迟早是要嫁人的,现在乘机留在京城,静下心来学学女红刺绣什么的,不定更好呢!”
蒋炜炎一听,不知怎么脑子里就自动脑补起他五位姐姐因为笨手笨脚拿不起绣花针,幼细的丝线怎么也穿不过针孔去,于是一怒之下挥剑引线直往衣裳刺去,结果,他的每一件最珍爱的大红锦袍全都成了有窟窿眼的破布的情景。
他抖栗了一下,暗自用手肘撞了撞旁的微醺。
微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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