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绝不会起来反击的。
很多时候,微醺她不是不懂,而是懒得去弄复杂。
方才晴姐儿那她还是看得懂的,虽然她不知道赵姨娘和冯氏背后示如何交涉的,但这种内宅的破事儿来去还不是那几套。她相信是小女娃被大人逼迫着做了不想做的事情,她也不想让晴姐儿受连累。
就连之前颜夕的事儿,她也隐约感觉到了,可是当她看到颜夕害怕的神情,还是心软了。对她来说,颜夕也只是个孩子而已。她不是没有疑惑,而是她的人生经验告诉她,有些事情,该模糊则模糊,该简化则简化,不该刨根究底,不然,受伤的只会是自己。
“姑娘,饿的话用这个垫垫肚。”祠堂的门微微开着,颜夕把装点心的匣子递了进去。
微醺扭头看了看,“雪香呢?”
“姑娘放心吧,我看准她往太隐堂方向走才递给你的,如今已经亥时一刻,今儿太隐堂本是由她值夜,她大概交代去了,一时半刻不会过来的,你赶紧吃,有我守着。”颜夕低眉敛目,是一个本分丫头的模样。
她微微一笑接过去后,马上瘫软在地上,方才的事情,早已误了晚膳的时间,饿得根本跪不住了。
掩鬓的竹子刻花簪子已经松垮了,歪在一边,肉乎乎的手背有一条淡淡的红痕直蔓延进草绿的袖子里。看着一手抓一个点心,吃相狼狈的微醺,颜夕忍不住上前替她理了理鬓发。
微醺停了下来,那双迷离的仿似带笑的美目向他投来感激一瞥,小手把剩下半个糯米糕放进鼓囊的嘴里,随即又从匣子拈起一块七色的糕递到颜夕唇边。
薄唇蠕动着:“吃吧,你也饿了。”
颜夕愣了愣,伸手接过轻轻摩挲着,像是在端详着,就是久久不放进嘴里,“姑娘···你···方才可有怪我?”
微醺抹了抹唇边的碎屑,砸了砸嘴,“怪你什么呀?”
颜夕不语,神色有点局促。
“不会是认为自己没有像敛秋那般情绪外露,丢人现眼地扑过来,就觉得自己不够尽忠吧?”微醺开玩笑道。
见他还沉默着,不展现情绪的样子让人估摸不透,于是又道:“那好吧,你如今在我面前哭一次我看看,要把你姑娘我的惨况哭得淋漓尽致,要死要活的,哭得好我就原谅你了。”
“······”颜夕僵住了,脸部抽动一下,眼睛眯了眯,似乎是竭力挤出些眼泪,无奈除了看起来怪异外,压根比哭丧还要难看滑稽。
微醺忍不住“噗”地笑出声来,她承认戏弄他能让她心情很好,只是颜夕的脸瞬即比锅底还黑。
“姑娘···你方才为何护着十姑娘?”见微醺忍着痛,重新端正跪着的背影,颜夕还是忍不住说了,“三夫人的丫头晴香···指甲缝隙里沾了些淤青的颜料···”
微醺过了一会才语气轻快道:“我的颜夕真厉害呀,你是说这事是三夫人串通晴姐儿诬陷我的吗?”
“其实我哪是护着晴姐儿呀,我就是害怕赵姨娘报复而已,我这人有时候真窝囊!”她微微撅着嘴抱怨自己。
颜夕安静地在她背后侍立着,这个比他小一两年的姑娘,有时候说的话似真非真,似假不假的,总觉得诡秘极了。他有时是打从心里地对她厌恶,有时却觉得,想要厌恶却好像厌恶不起来。
第二天天微明的时候,敛秋就亲自从小厨房做了些膳食过来,用提匣装着,有板栗烧鸡、爆炒河鲜、冬笋玉兰片、龙井虾仁、酱汁白菜、韭菜馄饨、红稻米粥、翠玉豆糕、赤枣乌鸡汤、冰糖百合马蹄羹等林林总总摆了一地,都是微醺平常爱吃的。
一看到微醺扶着膝盖由颜夕扶着出祠堂立马眼睛又红了一圈。
“姑娘,你受苦了···昨晚儿都没吃东西,赶紧来吃两箸再走吧。”敛秋吸吸鼻子道。
微醺笑着道,吃两箸咋摆得满地都是?是吃两箸还是吃两席?待会祖先奶奶看了,馋得迁怒于我,下回再让我跪祠堂可就糟了。
敛秋一听,觉得有理,连忙腾出几个碟子盛了一些嘱微醺上前敬上,微醺哭笑不得。
微醺让颜夕也跟着吃了一些,这才一瘸一拐地回映日苑。
微醺躺回自己舒适的床榻上,感觉身体沉得如注水般,还火辣辣地疼。眼皮渐沉之际,听见敛秋在一旁指导着颜夕替她擦药。
她趴在那里,上身的衣裳已经剥落,露出后背,沉重的眼皮闭合前看见颜夕往常毫无血色的脸蛋此际却红润了许多,清隽的眼眉低垂着,左手僵硬地用棉条沾着膏药往她身上涂抹。
随后敛秋说棉条涂得不够匀称,让颜夕用手抹匀,然后就感觉到那瘦削微凉的指尖隔着膏药在温热的皮肤摩擦的感觉。伴随着不时的刺痛感,微醺也懒得去睁眼,不一会就深深进入了黑甜乡。
等她再次睁开眼皮时,就看见一束束金黄的光束从外间的窗户透进来,挣扎起来揉了揉酸痛的骨头,发现外头只有拂冬守着。
“拂冬,敛秋呢?”微醺问。
拂冬显然已经守了很久了,垂着头微微打着盹,六姑娘这么一唤,惊得陡然立了起来,茫然道:“六姑娘···醒啦?哎!哎!外面有人吗?”
唤了良久,才见姜妈妈端了个方盘托进来,眼里满是焦急和关切。
“呃···我是看其他人都在外头忙活···我才进来的,姑娘不喜欢我放下马上就走。”其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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