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却使时在风受了一路的罪。一路上他已经出现几次失血过多导致的眩晕,这个听话的时在风还坚挺着,现在又听话地从山上滚了下去。
时在风看着这个“笨拙”的时在风从山上滚下去,心里的抵抗情绪已经到了极点。他今天晚上受够了。他可以当一个看客,看着小说世界里发生的一切,但今天这个女人太过分了,为所欲为,她是想把她小说里的主人公直接写死吗?难道不知道人的生命是脆弱的,经不起这样折腾?她的报复行动算是成功了。这个小心眼的女人!
顾千一挠着已经被自己挠得很乱了的头发,心烦,有点要抓狂了。本来写得还蛮顺手的,突然又写不下去了,所有的头绪都被烦躁像洪水般吞噬。她双手撑着下巴,捂住大半边脸,烦躁的连呼吸都变得粗重起来。
怎么会这样,难道自己打心眼里还是舍不得时在风受苦,可自己已经移情别恋,喜欢隔壁这个真实的时在风了啊。还是自己对他余情未了,藕断丝连,毕竟是自己的前任?还是因为名字相同,自己才下不去手?也不知道时在风现在在干什么?还在工作吗?还是在陪王奶奶看电视?他晚上一个人无聊了也会找人聊天吧?反正他没事从来没找自己聊过天。他会找谁聊天?又会聊些什么呢?
这样一想,思绪越想越远,越想越乱。她撑着脑袋强行逼自己回到小说里,但绝望地想了一会,越来越烦躁,干脆把电脑关了,打算洗洗躺到床上玩手机。
时在风迫不及待地回到现实世界,而那边的世界停滞在时在风往山下滚的一瞬间。他心里只是一味地抵抗,想找顾千一算账,没想到回到这边世界竟然是站在顾千一的客厅里,他可是告诉自己要回自己房间的啊。他看一圈客厅,没人,卫生间传来流水声。
趴在地上的皮蛋看见面前突然出现的时在风,兴奋地跑过去:“呀,时在风,你怎么又突然出现啦,我又没发现。你是从哪里来的?”
“嘘!”时在风示意皮蛋住嘴。他都不知道自己怎么没听话跑到了这里,趁顾千一没发现得赶紧走,要不然自己还没找她算账她就要先找自己算账了。
“干什么?”皮蛋摇着尾巴说。突然闻到一股特别的气味,它把鼻子探过去嗅了嗅:“血,有血的味道。”它凑得更近,使劲嗅了嗅,“在你身上,你身上怎么有血的味道?”
时在风这才察觉腹部传来的隐隐的痛和湿热的感觉。他掀开外面的衬衫,里面白色背心的腹部处一团血红正迅速蔓延开来。
皮蛋见到血立马大叫起来:“流血了,流血了!时在fēng_liú血了!顾千一,顾千一,快来,时在fēng_liú血了。”它想去卫生间找顾千一,但跑了几步又担心时在风,于是又折回来,左右拿不定注意,急的在客厅乱窜起来。
时在风已经顾不上皮蛋的狂叫。他脑袋一片空白,动作呆滞地伸手摸向那团不断扩大的血红,看着手指上沾着的鲜血,突然喘出一口大气,不知道自己什么时候把呼吸都屏住了,鲜血跟着他的喘息冒出更多。
他开始慌乱起来。怎么会这样?伤口怎么还在?不应该这样的,伤口不应该被带出来的,自己是带不出东西的,以前自己就试过,伤口是带不出的。一定是哪里出了错。哪里出错了?那…那在那边流走的那些血呢?是不是也已经真的从自己身体里流走了?时在风感觉一阵眩晕,赶紧扶住后面的桌子。
“皮蛋,你叫什么?”顾千一的声音从卫生间传来,“都说了晚上不能乱叫,不然会被他们抓走扔掉的。”
“顾千一快来呀,时在fēng_liú血了,流了好多血,顾千一。”皮蛋叫的更大声。
顾千一的声音唤起了时在风一丝清明。不能让她看到,绝对不能让她看到,得赶紧走。时在风慌乱中找出路,他都不记得门在哪个方向了。他左脚后退一步踢到桌子下面一张矮凳,矮凳与地板发出刺耳的摩擦声,手甩过桌面打翻了桌上的一只水杯,杯里的水撒了一桌,想去扶住杯子却碰掉了桌上的笔筒,笔散了一地。
顾千一听到一连串的响动,走出来:“皮蛋,你在干什么?”看到时在风站在客厅里,惊讶地喊,“时,时在风。”
时在风赶紧转过身,背对着她,血已经渗透衣服往下滴了。
“你怎么在这里?”顾千一看着一地的笔,走向他,“你在干什么?”
“他流血了,顾千一,他流血了。”皮蛋着急的喊。
时在风捂住伤口,不让血滴到地板上,可血还是从他的手缝里流了出来。他调整了下自己的语气,说:“我就是过来看看,现在就走。”
“你怎么进来的?”顾千一看一眼关着的门,“我不是锁了门了吗?”而且进来就打翻自己的东西,也不捡起来。
皮蛋站在滴在地板上的血旁,抬头对顾千一狂叫:“顾千一,血,快看,血,他流血了,顾千一。”见顾千一还是没注意到,它干脆过去咬住顾千一的裤腿往时在风那边拖。
“哎呀,皮蛋你干什么?”顾千一不耐烦地喊。它就喜欢瞎凑热闹。
皮蛋放开她裤腿,又跑向时在风身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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