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石镇纸不见了,折腾了半天也没找到……
这津州之中,最恢宏庞大的建筑当然是位于津州正中的皇宫。可若说是精美绝伦,富丽堂皇,大多数人会把目光投向位于皇宫正南不到二里,丞相司马疾的府邸。
司马府落成于十年前,这其间几次外扩,几次修整,如今,宅院之庞大,怕只有皇宫略胜一凑。内中有山有水,亭台楼梯不一而足。司马府的花园,有幸进去过的人尝言,“一日看遍四季花”。这样的说法有些笼统,但具体情形,人家也没有透漏太多,毕竟事关西宋第一权臣,说多了,不好。
此时的司马府中,主人司马疾信步走在湖泊狭窄处的廊桥之上,饱含水润之气的湖风徐徐吹来,将他两鬓碎发及颌下长须轻轻撩起,远远望去,颇有几分飘飘欲仙的超凡之态。司马疾年轻之时便曾因相貌名冠津州,如今风姿不减,又平添了多年大权在握养出的威仪,让人一见便心生折服之感。也难怪十五岁的小皇帝站在他身边会被无视。
距离司马疾几步远的地方,一个年龄明显大一些的老者低头缩肩,还不时用袖子抹一抹眼角,仿佛在哭诉一般。
“……相爷,您不能不管啊,这事蹊跷啊……呜呜……若真有贼人,怎的那么些侍卫一个都没发觉,这分明是皇上年幼胡闹,故意寻犬子的错处,相爷啊……”
“是吗?”司马疾点了一下头,目光却搜寻着湖中摇摆的锦鲤。“皇上与本相在对待燕国的问题上有些分歧,他心里不舒服,知道你与本相交好,难为一下你的儿子,可以谅解。年轻人有些小脾气,总要发泄出来,一会儿就过去了。至于贤侄,让他修养几日,稍后本相给他一个新的去处。”
老者上前一步,凑进一些道:“相爷可曾听说,陈国的那位,有意来津州了。”
“谁?”司马疾一时没反应过来谁。
老者有些不安:“就是那个,齐翰之女,刚刚战场上立过功的。陈家把她当成把好刀,想带到津州杀出一条路来呢!”
司马疾捋一把下巴上的胡须没出声。老者继续道:“那女子手上有几下子,陈家是不是要把犬子的位子腾出来给她?”
司马疾露出一丝笑意:“不是没有这个可能。不过一个女子,不足为虑。你不要太小气。即便真有两下子又能如何?一个深宫女子加上一群草包,现在多一个会几下功夫的女子,又能折腾出什么花样?本相不与他们计较罢了。”
“相爷,大意不得啊,那女子不足为虑,可她还有一支能征惯战的军队帮着她呢。而且,”老者想了想,“有人已经想要打她的主意了。”
司马疾能走到今天这个位置,自然是及其聪明的。老者略加指引,他便想明白了。“呵呵,有意思。陈家人难得聪明了一回。只不过,那把刀真有那么听话吗?”
“她听不听话是一回事,但她能选择的范围确实不多。这也不失为一条出路。只不过,眼神不好。不好。”司马疾看够了,提步走动起来,老者紧随在后。
“我们要怎么做,把这把刀握在手中?”
司马疾摇摇头:“人啊,不能贪心。我们有山,何必在乎一把刀?”
第一百二十八章 接风宴(一)
津州许久不曾这么热闹了。京城防务营每天在城中巡视,任何可疑之人清理出城,乞丐流浪汉一个不留。街上不规整的摊贩不见了踪影,到处整整齐齐规规矩矩。迎风招展的幡子换了新的,让裁缝布庄好一阵暗喜。青石板的大街每天有人扫洒,枯死碍事的树枝亦被修整。什么也不用说,津州百姓都知道,这是要来贵客了!
陈崇的车马进城,他透过窗子随便看了两眼,便是一瞪眼,心里说不出的怪异。齐悦然的马车在后面,自然也看到外面的一切,忍不住赞一句:“这津州城最近有什么大喜事吗?”
马车外是随行的陈崇亲卫,他在津州多年,自然比齐悦然清楚,沉闷的回一句:“属下不知。”
齐悦然自嘲一笑:“我猜,欢迎保家卫国的将士们回城,当得此番看重。”
可是那样的话,迎接的队伍应该在城门外,可眼下已经进城,没有任何官员出来迎接他们的队伍。
亲卫脸色更黑。
齐悦然自言自语:“唉,难度有点大啊。”
刚拐进陈府所在大街,马车停下了。陈崇探出头查看,前面人影重重,当先一人便是盛装出行的长公主靳云佩,紧随在后的是陈玄。陈崇忙下车迎上去,激动的行礼。
靳云佩跟他们很熟,无需客套,笑着打过招呼,问候几句,目光就被后面走来的齐悦然吸引。她走的很慢,好像唯恐打扰了陈崇亲人相聚,刻意落后片刻。衣着并未十分讲究,一身官家女子惯常装扮,只是略高的身形尤其昂然的姿态,都凸显出她的不同。
陈崇笑道:“我来介绍,这位便是陈国的齐小姐。”又看向齐悦然,“这位便是我西宋当朝唯一的长公主殿下。”
两个女人看向彼此,从对方的目光中都能看出对对方的欣赏之色。
“云佩感谢齐小姐及诸位陈国勇士的仗义相助,在此,请受云佩一拜!”说着当真低头一礼。
齐悦然惊诧不已,却没忘了紧走几步扶住她:“长公主客气了,西宋的收留之恩,悦然尚未答谢。”说着也要低头一拜,被靳云佩拦下了。两人相视友好一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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