口直心快,这些年在封地舒心日久,一下子适应不了宫中生活,娘娘可别忘心里去。”
她虽说位分不如谢婉凝,到底算是长辈,也拉不下面子再跟她道歉,只青着脸坐下继续吃宴。
这一场风波,才彻底揭了过去。
等到用完宫宴,百嬉楼又要赐宴,一众太妃宫妃们就又顶着寒风往百嬉楼赶,去看一场太平盛世的新年大戏。
不止后宫,前头的中和殿也有赐戏,萧铭修要陪着一众王公大臣们把新戏认真看一遍,不仅不能回去小睡,还得看得一脸开心,仿佛那戏多好看一般。
萧铭修正坐在那百无聊赖想着最近的雪灾救灾事宜,旁边沈雁来就悄悄上前,在宁多福耳边低声说了几句。
“怎么?”萧铭修自己剥了两颗小核桃,有一搭没一搭地吃着。
宁多福上前低声说了几句,萧铭修就笑道:“你去跟娘娘说,现在苏年有空,让苏年伺候她去。”
这就是让慎刑司亲自给谢婉凝查案了,宁多福脸上的笑容不变,轻轻又退了下去。
萧铭修一口核桃入口,就听戏台上戏子咿咿呀呀唱着:“端是扑朔又迷离,叫人品不出各中深滋味。”
萧铭修又笑:“品不出啊……”
敬王正坐在他边上,闻言茫然道:“皇兄,您说什么?”
萧铭修扭头看他,见他真的是一点都没明白,不由淡笑道:“朕说啊,各人滋味得自己细品。”
敬王一愣,他认真看了看萧铭修的面容,随即缓慢道:“皇兄所言甚是。”
“你真听明白了?”
敬王抿了抿嘴唇,没有说话。
萧铭修也不在意,又吃了一碗杏仁露,才听敬王小声说道:“臣弟知道的皇兄,母妃性子急躁又耿直过分,等这次臣弟大婚,以后王府便让王妃当家做主。”
他能这么说,萧铭修倒是很意外。
这个幺弟一直以来性子柔弱,又是个只会看书的书呆子,如今他们封地的事许多都是属官跟敬太妃直接做主,他基本上是不掺和的。
敬太妃要强,性子也硬一些,敬王就敬着她,轻易不跟她多说一句不是。
时间长了,敬太妃的心就野了,以为她能摆弄一省一府,连带着也能在长信宫为所欲为。可太后两句话,就能重新告诉她想要在陛下头上撒野,想要在长信宫张狂,这辈子她都是做梦。
自从敬王去了封地之后,萧铭修就再也没同敬王促膝长谈过,每月不过一封家书,聊表兄弟情谊。敬王写的都是些小事,大多都是说自己最近读了多少本书,又对什么风景名胜山川古迹向往,总想着有生之年能去瞧瞧。
萧铭修就给他回信,让他:“带足亲卫,也可微服私访逍遥几日。”
敬王却说:“母在不远游,臣弟还是待在燕东,陪伴母亲身侧吧。”
他这是担心自己游走天下惹萧铭修不痛快,也不能放任母亲在封地肆意横行,因此只能自己忍耐下来,做那个上敬兄长、内孝母亲的好孩子。
萧铭修一直以为他并不能看清这些是是非非,却没料到,到头来他心里如明镜似的,什么都能看透。
“再等等吧,等日子久了,你想游历山河也不是不可。”萧铭修叹道。
敬王眼睛一红,他如今年纪还小,正是多愁善感的时候,被皇兄这么一安慰,心里头简直感动到不行。
“皇兄……”他巴巴看着萧铭修。
萧铭修瞥他一眼,伸手把他的头推到一边去:“行了,你已经提前行了冠礼,是大人了,可不兴总是哭鼻子。”
敬王低头偷偷擦了擦眼睛,下了决心:“皇兄,刚才臣弟也不是同您玩笑,臣弟将来的王妃,还是要厉害着些的好。”
萧铭修觉得有些好笑:“要多厉害?”
敬王抬头看他一眼,复有低下头去:“跟母妃差不离的那种。”
萧铭修一下子就知道他想的是什么了,他是想让将来的王妃去压制敬太妃,只要脾气够硬,两方就能相互挟持住,达到一个最完美的平衡。
他夹在其中或许会有些辛苦,但是一来可以打消母妃最近的气焰,二来他性子软弱,最容易犹豫动摇,这个时候有一个处事果决的王妃,燕东才不至于生乱。
所以他的这个王妃看似好找,实际上却最难找。性子要硬,脾气要直,且还要出身氏族,果决利落处理封地事务,既不能偏颇狭隘,还得公平大度,简直是找个圣人。
萧铭修这么一想,谢婉凝的身影一下子就映入他心田,让他不由得意笑出声来。
婉凝再好,也是我媳妇啊,萧铭修莫名想到这一句,越发得意起来。
结果敬王自己还在那感叹,身边的皇兄就开始自顾自开心,一点都不知道体谅他的难处:“皇兄!您有没有听臣弟说话?”
萧铭修脸上的笑都不用藏,却真心教导他:“你说的这条件,实在是天上地下难找,但也不是没有。”
就在敬王要高兴地起身谢礼时,就听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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