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秒后,画面一闪,城市区域地图出现在屏幕上,有建筑和道路,没标注名称。
星琪一眼认出来,“是那儿啊。”
陆笙的旧住处,拆除中的旧宿舍区。
“对。”夏礼白用激光笔圈出那幢让星琪做噩梦的楼,偏头看了眼,助手没什么特别反应,她不自觉地舒了口气,问,“林,模拟演算好了吗?”
“好了。”
以那幢宿舍楼为起点,十二三条颜色不同的虚线向四周延伸,但大多是向东过江,只有两条往西。
虚线尽头被用同样颜色的圆角矩形框起来。
“陆笙的失踪从离开这里的那天算起,这之后迄今有八天,陆笙影踪全无。”见助手上看下看,显然没看懂这图什么意思,夏礼白解释道,“这是她这八天可能经过的路线,以及可能去往的区域。”
“啊?”星琪茫然,“不是说影踪全无么?您怎么知道这是她走过的路线……”
“是可能,有一定概率,但不一定是。”夏礼白修正,“没有行踪同时也昭示了某种路线。”
我的脑子是不是进过水,为什么连侦探字正腔圆的普通话都听不懂。
星琪郁闷地抿抿唇,鼻端忽然传来橙子的清甜,她下意识地张嘴叼住。
“别多想。”夏礼白摸摸助手耳朵,“这些演算是以你筛选监控为基础得来的。”
“啊?”
“陆笙离开旧住处,先往西方走了一百米,然后监控再也没捕捉到她,这点我很确认。能够完全避开监控的路线不多,就是我们看到的这些。”
星琪:“哦,这样啊。”
“总之,陆笙可能在这十四个地方中的一个,而且已经有八天没离开过。”
侦探简单做总结。
虽然还是云里雾里,但星琪决定接受结论,不再尝试动用她那绝对进过水的脑袋去探究竟。
侦探关掉屏幕,指向旁边:“来看这个。”
这次亮起的是星琪左手边的大黑板,上面出现二十四张缩略图,看上去像是国画,但有一张很眼熟。
星琪找到手机,打开《江山·万里游》,把她昨天得到的画卷和屏幕上的那张对比了下。
侦探瞄了眼她的手机,“不用看了,都是游戏c-h-a图。”
星琪再看向屏幕,很是震惊:“我玩的是盗版?”
除了昨天那张稍微带了点色彩,她迄今收到的画卷都是很普通的茅草屋、山林小径,只有寥寥几笔线条,寡淡无味。
前几天被侦探指派用步数换铜板时,她还很纳闷为什么侦探会沉迷这么枯燥单调的游戏。
“是正版,你看我的。”
侦探把手机解了锁给助手,让她点开游戏里存放画卷的书房。
看到屏幕上一排排缩小也很j-i,ng美的c-h-a图,星琪顿觉晚上吃的雪梨盅变成了柠檬,“我们玩的不是一款游戏吧侦探!”
侦探书房的画卷每一张都称得上j-i,ng美绝伦,词和画卷相得益彰,有好几张特别有意境的星琪甚至想打印出来贴墙上当壁纸。
而且不止山水风景,还有各种人物、飞禽走兽等。
有一张画的是在高山云台抚琴的白衣男子,衣袍和长须翻飞,飘逸潇洒,背景的云海一只大鹏振翅翱翔,这张的诗作是李白的《上李邕》,画面和诗作所表达的风发意气仿若有千钧之力。
“是一款,可惜置物格太少,我还丢了几张挺好看的呢。”侦探说着,在大屏幕上滑了几下,拿激光笔指指点点道,“这张、这张,还有这列。”
星琪的目光一下子被左上角的一张吸引。
这张也来自李白,诗是李白《古风·其十九》,画作用大半幅面描绘手持芙蓉、霓裳曳带的太清仙子。但在仙子身后下方,一群野蛮入侵者如豺狼般沐血狞笑。
画卷将诗作中“莲花仙境”与“战乱人间”的对比表现得淋漓尽致。
星琪不太懂美术,她觉得,尽管这张图是游戏c-h-a画,但绘画者的表达能力和技巧非常强,画师被诗仙的诗作感染、又将所感与心得如实绘于笔下,强烈的感染力让观者久久无法呼吸。
侦探循着助手的目光看过去,“哦,这张我收过,不好看,丢了。”
星琪不想跟这种不知道珍惜的欧洲人说话。
直到此刻她才体会到《江山·万里游》的魅力。
“太厉害了。”星琪由衷感叹,“画这些图的人,做这个游戏的人。”
游戏对很多人来说,从落地诞生之日起便自带“玩物丧志”的贬义,但它也可以和影视、文学、绘画、音乐等形式一样,表达出创作者的灵感,传达或流露某种或多种观念和思想。
创作和表达不应局限于世俗眼光,因为人的思想具有无限的广度与深度。
星琪不知道怎么表达内心想法,只喃喃地感慨,“太厉害了。”
她又看了好一会儿才察觉侦探似乎在看自己,一转头,正对上一脸淡漠的侦探。
“好看吗?”
星琪使劲儿点头,“好看!超好看!”
“想不想知道是谁画的?”
“想!”
侦探“啪”地拍了下屏幕下方,缩略图消失,显示屏变回大黑板,“不告诉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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