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个不同型号的哈小二目不斜视经过侦探, 远处群山突然披上深色斗篷, 昭示着末日将临。
“咚咚咚!”
“师父!”
一个哈小二能让工作室j-i飞兔跳。
三个呢?
隔窗遥望侦探迈着轻快步伐头也不回走进殡仪馆, 星琪很绝望。
大难临头各自飞,是她丢开侦探先一步逃跑, 现在被侦探反撂下纯属自作孽不可活,
“二小姐最近很乖哩。”
前面司机王叔打开隔板小窗, 语调不无欣慰。
星琪瞪圆眼睛看着后视镜里笑眯眯的王叔。
你把这个叫做乖?
车子难道没有因为被三个哈小二合力夹击而左右摇晃吗?
“二小姐很有力气的呀。”
是啊, 九牛二虎吃奶的力气。
“老王开门!”
哈小二之夏以年打不开车门,在哈小二之一米八的托举下爬上车前盖,咣咣砸起车前窗。
“二小姐上次回去以后整天师父长师父短, 她很喜欢你。”王叔回过身问星琪,“要开门吗?”
我不需要她的喜欢。星琪惊惧不已地缩进冲锋衣,假装满头大汗是被热的。
我也不是她师父。
“开门我会被吃了吧!”
星琪发誓, 据说是防弹玻璃的后车窗被哈小二之一米八砸出了一道裂纹,上方车顶明显有下降的趋势。
王叔哈哈大笑, 一巴掌拍下安全锁按钮。
星琪吞了口唾液, 推开左侧车门。
“年年,师父下车了!”哈小二之一米六在后方喊。
“师父!”
听到哈小二的声音从上方落下来,星琪想也不想张开手臂, 稳稳接住她。
车底盘高, 车顶更高。且不论哈小二之夏以年怎么爬上去的,十四岁的小姑娘细胳膊细腿儿,踩着恨天高,姿势一点儿着落都没有, 直直落在水泥地上,八成得崴脚。
“师父你真好。”夏以年在星琪脸上脖子上啃了几下,自己滑溜下去,拉着哈小二之一米六的手向星琪介绍,“这是我的好姐妹悠悠。”
哈小二之一米八甩开一米三四的长腿奔过来,两臂一抻,竟然把三个人圈在怀里,c,ao着北方战斗民族的口音喊:“狮虎虎好!我是年年的好姐妹catty!”
星琪恍惚觉得名字耳熟的catty是混血,假睫毛足有五厘米长,黑丝袜网眼可比渔网,人高马大,但星琪怀疑她年龄也不大,可能没到国内法定成年的岁数。
悠悠一米六,顶着五彩斑斓的开屏孔雀头,两条腿光秃秃的,风一吹直哆嗦。
夏以年今天倒没光腿,穿纯黄连裤袜,严格来说,还是三人中相对清口的那个,脸上没涂那么多白色粉末,头发是暗沉的红色。
侦探说委托人是受害人亦即胡兴军的口头女朋友,星琪看看悠悠,再看看catty,问:“你们谁是胡兴军的女朋友?”
“我!”排排站的三个哈小二统一举手,异口同声,接着相视一笑,又是同时开口,“我们都是。”
星琪实实在在体会了一把吓尿了。
*
“您怎么也不告诉我一声?”把三个哈小二哄进房间传资料,星琪含泪控诉。
“我问过你的,”侦探一副“你碰什么瓷”的表情,“你自己说不怕。”
“我是说哈小二她们,您早告诉我我还有点心理准备。”星琪闭着眼极尽所能地想象殡仪馆的那个那个,再拿三姐妹作对比,“讲真,三姐妹比那个那个可怕,吓得我连滚带爬。”
侦探说胡兴军的死因是中毒,谈不上血腥。所以即使直面那个那个,感受到的恐怖也是短期的,不可持续的。
三姐妹的可怕之处在于循环递进,三个哈小二,破坏力不亚于三台排山倒海的重型挖掘机。反正司机王叔连招呼都没打一个,瞅准机会开车走人。
半个下午加一晚上,星琪被三姐妹折腾得醉生梦死,甚至找侦探碰瓷。
“可是……”侦探眉眼弯弯,“提前告诉你,你就不会被吓到连滚带爬了。”
星琪:“……嘤。”
星琪:“您开心就好呀。”
手机嗡嗡震动,星琪拿起来一看,哈小二她们传来了胡兴军的照片及聊天记录。
“话说回来,胡兴军真的是她们共同的男朋友?”
哈小二之夏以年姑且不提,catty是外籍人士,听说父亲是外交官,悠悠比夏以年还小一岁。三人连镇上的派出所老所长见了都绕道走,居然能和和气气地共享一个男朋友?
星琪甚觉不可思议。
“谁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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