星琪:“……”
这都能睡着?!
“小妹妹。”柳奶奶叫星琪,眼睛瞪着马金炜,神色和方才截然不同,多了分隐忍的怨愤,“那个男的,是他们大老板?”
马金炜眉头一拧,用海城话回道:“是的,我是酒店的负责人。”
柳奶奶哆嗦着拽出垫在腰后的枕头,筋骨分明的手深深陷入柔软的枕头,病床一侧的仪器骤然亮起警灯。
“奶奶,奶奶。”星琪安抚地握着老人的手,“您别激动。”
老人反握紧星琪,鼻翼翕张了几下,努力平复下情绪。
“阿姨,身体要紧,有事我们可以慢慢沟通,你别着急。”马金炜远远站着,“夏小姐,我们借一步说话?”
“不了,”侦探懒洋洋地拒绝道,“人都在,就在这里说吧。”
马金炜有些踯躅。
见状,姚副总冷冷道:“老太太,令郎的事情我方深表遗憾,但这件事多年前我方业已盖章定论并登报广而告之,你这种做法,除了徒增双方损失,又能起到什么作用?”
姚副总居高临下的态度让星琪都觉得很不舒服,柳奶奶反而恢复了冷静,“你方盖章定论是你们单方面的决定,我不认可!你们酒店损失了什么?什么都没损失!”
“柳阿姨……”马金炜犹豫着开了口,“那件事我有所了解,可你前几天在娱乐场的行为也有失妥当。”
姚副总急不可耐接口道:“偷盗筹码等同于偷窃财物,酒店有责任将你移交给治安机关。更何况你破坏酒店营业设施导致机器受损出现故障,我方有权向你索赔。”
“等等,”侦探向马金炜招手示意,“马叔叔,我记得你说老虎机是不能修改的,这条就免了吧。”
“呃……”
姚副总不依不饶:“我们彻查监控记录,有证据表明柳女士和当日机器故障有关。你推脱不了……”
星琪挡住咄咄逼人的姚副总,小声问:“奶奶,您为什么要那么做呀?”
柳奶奶一手捂住胸口,深呼吸了好几次,“因为这么做才能见到酒店的高层领导,问问他,晚上睡得安心吗?”
“他们……”星琪的手被柳奶奶抓得生疼,回头看看马金炜,又看看无动于衷的侦探,不知道该不该问老人到底发生了什么。
马金炜神色松动,耐着性子道:“酒店的一切联系方式都有公示,你可以发邮件打电话,酒店有专门负责反馈的客服人员,为什么一定找高层领导?”
“你说得好听!”老人怒道,“你们酒店把我小儿子列入黑名单,不让他进酒店,拒接电话,从来不回邮件。他找了你们多少次,你知道吗?”
马金炜愕然地看向姚副总:“有这种事?”
“令郎的尸体是在海边找到的,而且他很早就离开了酒店,他的死和酒店没有任何关系,你们闹来闹去影响酒店声誉,我方当然要采取相应措施。”
监测仪器的数值再次逼近危险线。
对方两面夹击,柳奶奶身体状况堪忧,星琪求助地望向侦探。
来都来了,您别坐着不动啊!
“烦死了。”侦探摘下耳机,翘起二郎腿,鞋尖隔空踢向姚副总,“你,出去。”
“雪君。”马金炜偏头使了个眼色。
姚副总忿忿地离开病房。
“柳阿姨,你看这样好不好,我们把事情理一理。”马金炜换回海城话,“据我所知,截止事发当天,令郎已经在娱乐场停留了十一天,你知道,人的j-i,ng神长时间高度紧张,容易引发幻觉……”
“不是幻觉,”柳奶奶虚弱地摆摆手,“你们说得够多了,该听我说了。”
“好,您说。”马金炜搬了只圆凳放到床尾坐下。
缓了缓神,柳奶奶继续道:“我大儿子给我打的最后一个电话,就是告诉我他中头彩了,四千七百万,他把倍率和组合报了两遍,而且我听到了,就是中头彩了的声音,我听得很清楚。”
“那可能是旁边的机器……”马金炜说到一半突然意识到什么,停下来。
“你说理一理,我们来理一理。”柳奶奶坐直了,平视着马金炜,“你们酒店不愿兑付四千七百万的头彩,爆出大奖十五秒不到,你们强行关闭机器——就和这次一样,对外说是机器故障,仗着你们是地头蛇,说我儿子j-i,ng神有问题,把他赶出酒店。不管我儿子是想不开,还是你说的j-i,ng神崩溃,你认为我儿子的死和你们酒店没关系吗?如果真的没关系,为什么拒绝和我们沟通?为什么要把我小儿子列入黑名单?他也就是来接他哥哥回家那天,给你们酒店打了一个电话,问他大哥有没有遗物落在酒店而已。这四年来,我小儿子总共给你们打了210个电话,写了97封邮件,平摊下来,也就是每周一个电话,每半个月一封邮件,他有到你们酒店门口闹过吗?有……”
“奶奶,奶奶!”由远及近的稚嫩童声打断了柳奶奶,随着话音,一个六七岁的男孩飞也似的扑上病床,“奶奶奶奶你为什么在医院啊?奶奶我好想你啊……”
“哎!宝宝?”老人也很吃惊,“你怎么来了,爸爸妈妈呢?”
一对喘着粗气的青年夫妻随后进入病房,看到柳奶奶的刹那,男子眼眶一红,“妈……妈,您生着病哪!您这是干嘛呀……”
星琪盯着瞬间落泪的青年男子和给他递纸巾的女性,不知为何总觉得有点眼熟,好像在哪里见过。
久无动静的侦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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