藏冬已经跟在夏晗身边许多年了,甚至就连夏晗的许多秘密藏冬也都知道。可即便如此,这样冷厉的夏晗她也是头一回见,这让藏冬心中忍不住一颤,忽然就闭紧了嘴——她会口无遮拦,可那也是在自家小姐容忍的范围之内,而现在不知为何,“姑爷”这两个字却似成了禁忌。
没有废话,一行人登上马车就径自往城外而去。
藏冬与夏晗同乘,她坐在侧边靠着车窗,虽然不再多言,但好奇的目光却还是止不住往夏晗身边瞥。最后她挪了挪身子,还是没忍住,问道:“小姐,咱们怎么突然就要回京啊?”
尤其还没带上林赟同行,藏冬几乎要以为是这小两口又闹了矛盾,所以她家小姐一气之下要回娘家了……像藏冬这样的小人物,一直在路途奔波,又缺乏消息渠道,连近来信州发生的事都所知有限,就更不会知道北宸关已破,胡人已经对京城兵临城下了。
夏晗到了此时却也不会全然的瞒着她,只道:“京中出了变故,我得回家去看看。”
藏冬便了然的点了点头,心里顺理成章的给林赟的不出现找到了解释——刚成婚就拐了她家小姐往外跑,姑爷多半是不怎么喜欢在夏家待着的。夏家那些仆从对这位姑爷的看法藏冬也知道,所以她并不奇怪林赟的态度,只不过对方也太小心眼了,这时候竟不陪着小姐!
夏晗并不知道贴身丫鬟的腹诽,更不在意她在想些什么。她只在出城时掀开车帘最后往回看了一眼,见着身后空荡荡的并没有人追来,她心里有些释然,更有些失落。
其实夏晗知道,自己如今的做法很欠妥当——两人的关系今非昔比,出了任何事有了任何决定,她都该与林赟商量的。她相信林赟绝不会因为危险而拒绝她,甚至前往京城本就是林赟的提议。可她不能让她同行,因为她知道有了危险林赟一定会挡在她面前!
而经历过一次失去的夏晗,完全不能接受再一次的失去,连想一想都不能!
夏晗觉得,她不能因为一己之私再次拖着林赟踏入险境,所以她决定独自离开,将她留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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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赟一点都不能体会夏晗的“苦心”,也完全没有想到那些,她只觉得自己要急疯了。 只不过是去亲娘房里偷回和离书而已,出来就被秦爽当细作抓也就算了,可回来之后却连媳妇都不见了又算是怎么回事?!
她找遍了自己的院子,又寻遍了将军府,都不见夏晗踪影。她心里当时就感觉不太好,毕竟夏晗本就喜静,轻易是不会外出的,更不会连声招呼都不跟她打就不见了人影。于是怀着沉甸甸的心情,她一路跑出了将军府,问过门口的守卫才知道,夏晗竟是被人用马车接走了!
细问之下,猜到接走夏晗的人是藏冬他们,林赟转念便猜到了夏晗的心思。她一瞬间气得咬牙切齿,甚至恨不得立刻把人捉回来狠狠地咬上两口,可当务之急却还是去追人。
林赟转身回府,直奔马厩。
好巧不巧,她在马厩边又遇见了讨厌的秦爽,后者正在给马儿喂草。见她过来就要牵马,秦爽二话不说就给挡了:“不成不成,今天这些马都跑不了。”
林赟正着急,以为他是故意为难,刚要拎起拳头跟他“理论理论”,就见秦爽一脸无辜的指着马厩里让她看:“可不是我为难你,是这些马今天不知怎的都跑肚拉稀了,这会儿拉得腿都软了,还怎么跑?”
似乎是为了印证秦爽的话,马厩里忽然就响起了“噼啪”声,然后很快一阵恶臭传来。别说林赟有些好洁的女儿家了,就连喂草的秦爽似乎都有些受不了,两人一同退开了老远。只有马夫拎着个木桶,拿着铲子,辛勤的跑进了马厩里处理后事。
林赟的脸色铁青铁青的,她可不觉得这是意外,毕竟哪儿来这么巧的意外?她觉得是夏晗临走前为防她追上去捣的鬼,面上恨得咬牙切齿,心里却又涌起一股浓浓的无力。
秦爽手里还揪着几根干草,看了看她脸色,忽然问道:“马是用不了了,你这是想去哪儿?”
林赟却是看都没看他一眼,更没回答他的问题,转身就跑了,而且这一跑就没停。她跑出了将军府,跑过了依旧显得繁华热闹的大街,再一路跑出了信州的城门。
许是近来战事频发,商人们的消息又最是灵通,如今的信州城里并没见有商队。而马匹本就算是战略资源,平日里信州虽不缺,可这回大战在即也都被林将军下令征用了。以至于林赟跑了一路,也没见有一匹可以让她买下来代步的马。
纵使如今体力不错,林赟一口气跑出城也着实是感觉到了疲累,撑着城墙喘了好一阵。可她心里却还堵着口气,今日不找到夏晗是无论如何也泄不了了,于是咬咬牙硬是凭着两条腿也追了出去。
林赟出城之后又跑了一个时辰,追了一个时辰,硬是在初春时节累得汗透重衣。
这一回的追逐林赟没有再追错路,可比起上一次来却更加的狼狈,也更加的无望——她知道夏晗是被藏冬他们用马车接走的,可偏偏将军府的马全出了问题,就凭她两条腿也想跑过马儿的四条腿吗?即便是拉车的马儿,她也注定是追不上的!
林赟对此心知肚明,可之所以会追了这么久还不放弃,只是因为不甘心罢了。她不甘心自己再一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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