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子,就是一个天生的,冒险者,一个狂徒。
越是凶险,越是成谜的东西,就会越吸引他的注意,越让他觉得有挑战性,越会让他着迷。
哪怕会因此,丧失性命撄。
对此,作为兄长的他,也是颇觉无奈。
想到此处,望向云朵单薄背脊的燕莲阙,心头莫名涌起一股,云朵与太子,倒还真有几分天作之合,天生一对的感觉偿。
对此想法,燕莲阙忍不住好笑的连连摇头。
燕莲阙是看云朵看的出了神,殊不知一旁在另一张桌上描绘字画的薄云颖,却看他,看的丢了魂。
只是,但见燕莲阙的目光始终只在云朵的身上,连手中的毛笔滴了墨汁在宣纸上都还不自知时。
薄云颖再看他的目光,就是失魂落魄了。
对于一个字画师来讲,在纸上滴墨,是大忌,也是最不能犯的低级错误。
可见,七皇子根本就没有把这场所谓的字画比拼,当成一回事儿。
甚至让人觉得,这只是他随口找的,一个能名正言顺留在这里的,一个借口。
她薄云颖满心欢喜的原以为,不管他是真心想与自己一较高下,还是找借口留在这里,都是为了自己,却不想,却是自己在自作多情。
这,是不是很可笑……
喀嚓一声,薄云颖手中的毛笔,因为停顿在纸上后,无意识的越来越用力摁,空心的竹枝笔筒不堪重负,生生折成了两段。
闹出的声响不小,竟是一下子,将亭子里三人游离天外的神思,都给拉了回来。
三人回神后,几乎是不约而同的,看向了发声的来源。
看向了,断在薄云颖手中的狼毫毛笔。
薄云颖看清后,这才猛然发觉,自己才是闹出动静的当事人,不由的一下子,就慌了起来。
她不敢去看云朵与七皇子看过来的眼睛,生怕被看出什么,又不知道该怎么解释,自己在画好一半的字画上,在笔下晕染出的许大一团墨汁,几乎纸张还差点被戳出一个窟窿。
她很想把自己手里的‘凶器’,那断成两截的毛笔藏起来,但众目睽睽之下,这根本就是不可能的事情。
巨大的心虚感,在她心头扩散的越来越大,让她慌得不知所措,更是恨不得,把自己,狠狠的藏起来。
慌张之下,这一不小心,便让笔筒断掉的那截尖锐,刺进了她的手心,一下子,鲜血滴落到了白纸上。
鲜血的殷红,墨汁的黝黑,显得格外的对比分明,显得格外的扎眼。
薄云颖疼的倒吸冷气,眼角已经泛了晶莹。
“怎么还不快将断笔扔了。”七皇子燕莲阙离得云颖近,一两步就到了云颖的身边,一手连忙拽起云颖拿笔的右手手腕,一手拿掉了云颖还紧握在手心里的断笔,随手丢到了地上。
他的话语之中,语气尽是责备。
直到他抽出了自己袖子里叠好的一方干净雪白的,只在一角绣了一朵红莲的帕子,小心翼翼的给云颖包扎起手时,云颖方才从怔愣中回神。
但云颖的眼神仍然有些发直,讷讷的目光从燕莲阙紧握自己手腕的手指,温吞的移到了,他在为自己包扎的另一只手。
再移到了,他认真的脸上。
她方才发现,原来自己与他,已经离的这么近了。
近的,她能看清他面容的所有轮廓,纤毫毕现。
更能嗅到他身上散发而来的,沁人心脾的清淡莲香。
这是她薄云颖,以前从来都不敢想象的事情,不敢奢望的人,现在,却与她离得如此之近,甚至,还在关心她。
这简直,就像是在做梦一样。
之前还因为七皇子一直只看云朵,而一眼都没有放在自己身上过,让薄云颖自嘲又自卑的所有情绪,都烟消云散了。
原来起身还想上前关切云颖如何的云朵,在看到这么一幕时,笑了笑,踩着无声的步履,转身离开了亭台。
踩着亭台的石阶,自上而下的四处观看,云朵忽然发现,来这里的男男女女,好像都是成双入对,郎才女貌。
她却只是一个人,被遗世孤立在了这里。
说不在意,说可以泰然处之,说不落寞,都是骗人的。
她就觉得很刺眼,很厌烦,很想找个无人的地方,安安静静的把自己藏起来,不让自己变成这场变相相亲的华丽舞台上,供人赏玩的跳梁小丑。
但是。
“云朵小姐,我们又见面了。”
眼看石阶就要到底了,云朵也从高处,寻好了僻静的地方,正准备下完了石阶,就要往那处而去。
不想,却被从石阶入口的拐角处,走来的一个人,给挡在了前路上。
云朵还站在最后第三层的石阶上,来人站在最底下那层。
是以,云朵就算不抬眼皮子,也能因为站的高的角度便利,完整的看到来人的模样。
而一见这人,云朵即刻就生了警惕。
“寒王殿下,别来无恙。”
对于这个三番两次扬言要娶自己的年轻儿郎,云朵说不清对他是什么感觉,两人毕竟没什么交集,谈不上喜欢,也谈不上讨厌。
可这个人总是对她怀揣着说不清道不明的目的性,让她总觉得,他特别的危险,本能的,令她警铃大作。
“多谢云朵小姐关切,本王很好。”寒王这个人,看起来年纪轻轻,却给人十分老成的感觉,向来都是冷冰冰的,不苟言笑的。
可每回在云朵的面前,却总是不经意的,会透出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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