苓雪喝道:“够了,别再多说!”
季淑停了步子,默默听着,天权道:“娘子,回去罢。”
季淑点点头,索然无味地正想转头,却听到身后有个声音说道:“怎么花姐姐来了却就要走?”季淑回头,却见竟是云吉,带着个丫鬟走过来,说道:“我听闻出了人命,赶紧来探究竟,到底是怎么了?姐姐可知道?”
季淑不语,里头却有人出来,见季淑在,就哭着上来,说道:“花姐姐你来的正好,你跟我说,康华姐姐到底怎么了?她无事的对么?”声泪俱下,正是良惜。
身后苓雪快步过来扶着,又道:“姐姐你别怪罪她,她跟康华感情最好的……一时就……”
良惜靠在季淑身上,哭的浑身发颤,季淑将她一扶,说道:“我知道的,没事……”伺候良惜的丫头也过来,合苓雪之力,将良惜扶住,良惜满头青丝散乱,哭的满面狼藉,季淑也忍不住红了眼眶。
云吉说道:“真是康华死了?这是怎么回事?”季淑望着她,静静说道:“她……大概是代我而死。”天权在边儿上听着,闻言双眉一皱,就看季淑。
良惜停了哭,跟苓雪云吉一起看向季淑,季淑转头看向别处,见院墙上一树蔷薇,小白花随风微动,可怜可爱。季淑心头一时有些惘然,就淡淡地说道:“有人想害我,便在我喝的汤药里头下了毒,康华却喝了。因此就……”
季淑说完,良惜摇头哭道:“不、不可能……我要去见……”向前冲了两步,身子一软,便晕倒在地。
苓雪急忙同些丫鬟将她扶起来,苓雪道:“姐姐,我先带她进去了。”季淑说道:“去罢。”
云吉目送两人离开,问道:“那娘子有事么?”季淑摇头。
云吉叹道:“真是人有悲欢离合,月有阴晴圆缺。”季淑不愿说话,就想离开,却听云吉又说道:“只不过娘子你却要自求多福了。”季淑回头,问道:“此话何意?”云吉道:“康华再怎么说,也是皇后娘娘赐下来的人,如今出了事,皇后娘娘那边肯不肯就此罢休,尚未可知。若是娘娘知道了康华是死在一个从外头领进来、来历不明的人屋里……哈哈。”她并未说完,便轻轻一笑,往前就走,经过天权身边儿之时,有意无意便看了天权一眼。
此后楚昭回来,听闻此事,又惊又怒,便叫人去查康华中了何毒,又叫人去查给季淑熬药的过程里都有些谁人经手,一一探问查询。
而后几日,良惜病倒,据说病的不轻,季淑本想去探,然而转念一想,同她们三个交浅言深,本以为康华是个爽快人,却没想到翻脸如斯,而且那日听闻良惜话语之中颇有些疑她意思,季淑就打消了这个念头,多一事不如少一事,何况那件事……扑朔迷离地,还无结局。
期间苓雪倒来过一次,说了些安慰言语,季淑只是听着,顺口问了问良惜的病情,苓雪道:“好多了,她也常说等全好了就来见姐姐。”季淑一笑,也不置可否。
近来楚昭甚是忙碌,白日通常就不在府中。季淑也不问,只是常常半夜醒来,才发现他不知何时回来了,紧紧地抱着自己在酣睡。
只是这样平淡的相处,季淑反觉得心安。
这一日,楚昭依旧出外,季淑闲散坐着,却听有个管家的婆子自外头来,急急地说道:“请娘子速速收拾。”季淑见她来的匆忙,道:“怎么了?”那婆子就说道:“娘子快别问了,速速打扮一番才是,有宫内的供奉们来,说是里头的娘娘们想见娘子呢。”季淑一惊,说道:“什么?”婆子道:“就是要召娘子入宫了。”说着,就又招呼道:“来人,快给娘子装扮。”
季淑道:“且慢,我为何要入宫?”那婆子苦笑,道:“娘子作甚问这个?难道宫里头的娘娘们召见,还有人敢不去的?”季淑问道:“那此事王爷知道么?”婆子道:“这个老身不知。”季淑说道:“我不明不白地,进什么宫,等王爷回来再说吧!”
正说着,外面有个阴阳怪气地声音说道:“哟,好大的脾气啊……只不过,您就别管这个了,王爷如今人好端端地在宫内呢,就等花娘子进去相会。”
季淑抬头,却见自门口走进来一人,锦衣方帽,怀中抱着一支尘拂,似笑非笑地望着季淑,也不是正眼儿看,而是斜睨着一般。
季淑道:“这位公公是?”太监笑道:“咱家是皇后娘年跟前伺候的,姓王,闲话就先别说了?娘娘里头等急了,可不是好玩儿的。”
季淑说道:“不知娘娘怎地又知道我,为何又叫我进宫?”王太监啧啧了几声,道:“娘子还不知道自己的分量呢,前日子昭王殿下为了娘子急召太医,已经是众所周知,谁不知道娘子是昭王殿下的心头好,娘娘们自然要见见了。”说着,面上就带了一点儿不耐烦,说道:“咱家是伺候皇后的,极少亲自出来请人,凡是被请的,无不急得鸡飞狗跳、忙不迭地跟着咱家走,生怕慢了一步,你这小娘子倒好,不疾不徐,问长问短……得了,还不赶紧跟着咱家走?”
季淑正要再说,却见门口上有一道白色影子微微晃过,季淑转念一想,说道:“劳烦公公了,让我稍微收拾一下,便同公公进宫。”太监脸上这才露出微笑表情,道:“这才是识相之人呢,快,赶紧地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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