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永安宫里,边看边陪着元槿守在青嵧的身边。
小家伙睡得好,这一觉足足过去了两个时辰。待到醒来的时候,天已经擦黑了。
之间徐太后来过好多回。只不过尽数被禁卫军挡在了永安宫外头。
恰好今日连副统领当值。徐太后看到他后,就托了连副统领来给蔺君泓和元槿捎句话,说之前的事情是她不小心,并非故意为之。
连副统领不方便进到永安宫里来,就叫住了樱桃,托了她来带这句话。
徐太后素来强势,能够放下以往的骄傲来说出这样退一步的话,对她来说已经是极其难得了。
若是旁的事情,看到徐太后这样的态度,元槿许是就心软了。
可一次又一次下来,她实在是没法原谅。
前一回是给蔺君泓喝补汤,这一回是给青嵧喝羊乳。徐太后一而再再而三的自作主张,伤害了她最为重视的两个人,让她实在没法接受这样的行完。所以即便宫人们数次前来请示,她都未曾理会。
徐太后回去后,呆呆的坐了很久,连晚膳都没用。
她是觉得,小孩子多吃点才好。
元槿只让青嵧吃奶喝水,她总觉得不够。而且这羊乳是当真很好,她就存了心思想要青嵧吃一些。
平日里没机会,也只能凑着元槿的人不在旁边的时候这样做了。
哪知道就出了岔子。
徐太后一直坐到了天色黑透都没有挪动过。
蔺君澜听闻此事,急冲冲的到了徐太后这里,拉着她的手臂说道:“母后,你何须去看他们脸色?你本也是好心才这样,出了这样的事情,你也不想的。走,我们吃饭去。别理他们了。”
徐太后没料到她会突然出现,扬声喊来了单嬷嬷,不悦道:“怎么会是?不是让你们守好门的?”
单嬷嬷是担心徐太后没用晚膳身子撑不住,所以睁只眼闭只眼就让蔺君澜找了空子进来了。但看徐太后面露不悦,单嬷嬷就去劝蔺君澜:“您也不用这样担忧。东西都在厨房里温着,太后若是饿了,即刻就可以用。”又问徐太后:“姑娘这样担心您,不如先吃点儿?”
“不吃了。”徐太后摆摆手,有些疲惫的道:“我刚才啊,想了很久。刚开始想不明白,后来我忽然想起来上一回阿泓过来,不知怎么的,就好像有点明白了。”
单嬷嬷知晓她说的蔺君泓上一回过来是哪一次,蔺君澜没听明白。问了两句才知道是蔺君泓被徐太后的补汤弄的留了鼻血,过来质问的那一回。
“阿泓说我做事喜欢自作主张,从来不管旁人需要不需要,或者是合适不合适,只想着自己觉得这样正确便去做了。我原先觉得他说的不正确。我既是好心去做,哪里来的不对?现在想想,倒当真是我的错。”
说罢,徐太后又是一叹,“槿儿相信我,将青嵧单独搁在我这里。我终究是辜负了她的信任。”
徐太后这样喃喃自语,吓坏了蔺君澜。
蔺君澜握住徐太后的手,发现她的手温热温热的,并不凉,这才放心了点,“娘你何必去管阿泓怎么说?自打被那丫头迷了心窍,他就愈发的不像他了。往常的时候他做事果断干脆,哪像现在这样婆婆妈妈的。”
“若他还如以往那样果断干脆,你信不信你早就不能住在宫里了?”
徐太后打断了她,继续说道:“若非槿儿心软,你当他能容忍你到现在?不过是怕槿儿觉得他做事太过极端、怨他不给你留有分毫的余地,这才做了些许退让罢了。”
“娘你就净帮那丫头说话吧。”蔺君澜不以为然的道。
徐太后长叹口气,抚了抚刚才被蔺君澜抓住手臂时衣裳起了的褶皱,“不是我替她说话,而是阿泓早就死了心。如今有了槿儿,境况改善了许多。不然的话,我想和他好生的坐在一张桌前吃个饭怕是都没可能。”
先是暗算他将他的兵权夺了,而后一步步逼他于无奈的境地,接着又是身世之事……
徐太后站起身来,与单嬷嬷说道:“你陪我再去永安宫里走一趟。”
蔺君澜看出来这会儿徐太后对她的态度有点冷淡,就没挨过去,站在原地苦劝:“您又何必去那里自讨没趣?他们正在气头上,八成是不会见您的。您干吗要——”
“我和你不一样。”徐太后忽地测过身来,目光灼灼的望向蔺君澜,“你对可晴能够狠得下心,我不行。你可以继续任性妄为宁丢了你的女儿,我却还想要我的儿子、我的媳妇儿、我的孙子。嵧哥儿才那么小。我可不希望他自小就和我不亲近。”
徐太后将手搭在了单嬷嬷的手上,一步步沉稳着向外迈去,“做错了就是做错了。一次两次不行,那就十次二十次。槿儿心软,终归是能原谅我的。我只要往后莫再这样糊涂,就不会出大的岔子。人啊,该低头的时候就得低头。更何况本就是我做错了。”
徐太后渐行渐远,话语声也越来越小。
蔺君澜僵立在屋子里,神色阴晴不定。
徐太后后面的话她都没有听清。她的脑海里一次次回响着的,是徐太后之前的那一句。
徐太后说,你可以肆意妄为弄丢了你的女儿……
她将可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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