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期期艾艾道:“居士,那女婢求着见您一面。”
钟意看她神情,心中一动:“她跟你说话了?”
“她昨晚哭了一夜,也怪可怜的,奴婢便去问了句,”玉夏有些不忍:“她说自己已经有了心仪之人,再过些时日,便会到郑家去,向郑郎君讨她,所以才不愿走……”
好一段痴缠情爱。
未出阁的女郎,最容易被这种故事打动了,只看玉夏神情,便可猜度一二。
钟意听罢,有些玩味的笑了:“能登门讨要郑家女婢,想也不凡,是哪家的郎君?”
玉夏道:“是燕家的郎君。”
见钟意面露不解,又解释道:“便是宫中燕贤妃的母家,那位郎君是贤妃娘娘的胞弟。”
“哦,”钟意莞尔:“原是他们家。”
燕贤妃的祖父燕荣声威显赫,曾经做过前朝县公,只是行事酷烈,屡次欺压凌虐于人,极其不得人心,最终被前朝皇帝赐死。
因这缘故,燕德妃的父亲没有出仕,如今的燕家,也是靠燕德妃与越王李贞撑着。
燕德妃聪婉美貌,极得圣心,前不久又升了德妃,后宫之中仅次于皇后与韦贵妃,连带着燕家的门楣都光耀起来,子弟深以为荣。
钟意前世也曾听过燕家这位郎君的事,仿佛是个荒唐种子,仗着姐姐得宠,在长安做了小纨绔,五姓七望、关陇门阀这样的庞然大物,他是不敢招惹的,然而对于小门小户,欺男霸女的事情却没少做。
“她倒有眼光,”钟意嗤笑:“挑了这么一个人。”
“我看她极痴心,大有非那位郎君不可的样子,”玉夏道:“倘若昨日要了她的人不是居士,而是男客,只怕已经抵柱而死了。”
钟意似笑非笑的说了句“好贞烈”。
背后是不能提人的,她们才说起燕家那位郎君没多久,观外便有人来通传,言说燕家郎君燕琅登门,想求见怀安居士。
钟意将手中茶盏搁下,道:“来的可真快。”
益阳长公主是不见客的,燕琅这种牌面上的人物,也没资格叫她接见,燕琅没能进观,便被拦在了山门外。
钟意怕他污了道观,也不叫人请进来,亲自出了山门见他。
燕氏女颇有几分颜色,燕琅往郑家做客时瞧见,便有些动心,燕氏女看不上他,不肯委身,却愿意多一架桥梁,似是而非的敷衍了几日,这不,今日便用上了。
没有弄到手的女人,燕琅心里总是有些挂念的,昨日听人回禀,说郑家将那女婢赠与怀安居士,赶忙登门来讨。
仗着燕德妃近来的春风,他也算得意,然而初入山门便被拦下,心中早生几分不快,正待训斥侍卫,却见山门打开,有位年轻女冠扶着婢女的手,缓步过来。
清晨日光明媚,空气疏朗,那女冠生的神秀,周身似有云霞,他瞥了一眼,险些酥倒在地。
钟意被那黏腻目光看的心生不快,勉强开口道:“燕家郎君登门,有何贵干?”
燕琅早将燕氏女忘到九霄云外去,顺势油嘴道:“听闻怀安居士美貌,才情斐然,特来一叙。”
钟意倒了胃口,转身欲走:“既无事,我便失陪了。”
燕琅见她要走,哪里舍得,追上去扯她衣袖,笑道:“居士何必这样冷淡。”
玉秋变色,拂开他手,冷冷道:“放肆!”
“主人说话,几时轮到你一个婢女放肆?”燕琅顺势推开她,上前去拉钟意,笑道:“居士的仆婢好不懂规矩,可该向我致歉才是。”
他惯来粗野惯来,力气也大,那一推竟叫玉秋摔倒在地,钟意心中怒起,吩咐不远处侍从,道:“将他拿下!”
燕琅作色:“居士好不通情达理!”言罢,作势上前。
那只手还未曾触及到钟意,便听破空声赫赫传来,一支利箭自远处飞来,将手臂射穿,铁质箭头带着血色,自他手臂穿出!
钟意心中一惊,连退几步,顺势望去,便见沈复端坐马上,手中弓/弩尚未放下。
“哪里来的狂徒,敢在此处撒野,”他下了马,冷声道:“好大狗胆!”
“你可知我是谁?”燕琅何曾吃过这种亏,剧痛之下,瘫软在地,喘着粗气道:“沈复,你会后悔的!”
沈复对此置若罔闻,到钟意身侧去,关切道:“可还好吗?”
“我无事,”钟意面色有些泛白,低声道:“多谢你。”
燕琅身边侍从见主人受伤,皆是面露惊色,齐齐拔剑,护卫在侧,他有了底气,再见那二人低声说话,却对他置之不理,陡然怒起:“好一双奸夫淫/妇,竟背了人,在道门清修地里厮混!”
钟意听他满口污言秽语,却只冷笑,懒得同他废话,吩咐道:“给我打断他的腿!”
燕家的侍卫听得一惊,不知如何应对,青檀观中的侍从却是出自长公主府与越国公府,听得吩咐,当即上前。
燕琅心中惊惧:“你敢!”
言罢,又看左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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