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况我本来就冷情,现实又很能坚持,对男人的态度也可有可无。我和他们之间就象是一场成人游戏,既然是游戏,就没必要投入那么多精力,点到为止是最好的!
而且我一向不是有个耐性的人,习惯一直往前冲,也没打算让这种哀凄的情绪继续维持下去。所以隔天我便打起精神回到公司,恰好的,南源赫也回来了。
跟以往不同的是,我们之间的关系产生了些许微妙的变化。他象是回到相见之初冷漠挑剔的时候,无论我做什么、说什么,他都视而不见。就算偶尔狭路相逢,也不会用正眼看我,最多只是微微颔首。一度曾有过的亲密荡然无存,仿佛我和他之间什么都不曾发生过似的。
这些天光是父亲的病已经让我耗尽了所有的气力,我每天都累得和头牛一样,周旋在公司、医院和家三个地方,精疲力竭地再也没有闲情逸致去关心南源赫了。
毕竟这是我第一次领略到为人子女该有的责任!虽然辛苦归辛苦,我却觉得甘之如饴。而且幸运的是,那天之后我就没再见过琴姨母子三人,我不知道这算不算是我胜利了,但我知道她们绝不会那么轻易地善罢甘休!
我冷嘲一笑,既然已经打破了那薄如蝉翼的紧张关系,还需要再害怕什么吗?
“你的笑带有讽刺哦。”一个半带调侃,半带慵懒的声音从门外飘来,我抬起眸,发现何英奇倚在门边,正对着我。
我不知不觉颦起眉“你有什么事?”
“你最近好像很累的样子,出了什么事吗?”他走进来,停在我面前,目光带着丝丝关切。
“我能有什么事。”我站了起来,轻描淡写道。
“是因为南吗?”他挑挑眉,问得极是无所谓,混带可有可无的试探“我看得出最近你们在冷战。”
我瞄了他一眼,回答得很干脆“不是。”
“他又变回从前的样子了。”他疑惑中带着认真,抛下一句戏谑的问句“你不是在玩火吧?”
“我发现你还真不是普通的八婆。”我倾头看看他,嘴角一弯,半正经半玩笑地回敬道“他那么可怜,你用你的身体去安慰他可好?”
“这才象标准的李小曼!”他没有因我的话而动怒,反而流出一抹稀奇的表情,轻笑出声“世故、不做作,非常喜欢冷嘲热讽。”
我轻扯着嘴角露出隐隐笑意“我看你是有被虐待倾向!”
“哈哈。”他干笑两声,把满是揶揄的双眼对上我“现在心情好些了吗?”
我横了他一眼,勾出不悦的表情,粗嘎说“好个屁!”
他走进一步,深深地凝着我“你总是那么爱逞强,一点也不可爱!”
“可爱?”我撇撇嘴,故意曲解他的意思“可怜没人爱?”
“哈哈……”又换来他一阵笑声“你这么可能没人爱!”
“我根本就不需要这种东西。”我垂下眼帘,神情有些黯然,声音轻到像是在叹息。
“小曼……唉……”他轻叹一声,很自然地伸出手拂开我垂落在额前的发丝,对我笑了一下继续说“我希望你快乐!”
我静静地站在原地,对这突如其来的意外,并没有太惊慌失措,只是有些奇怪他眼中一闪而过的温柔。
良久,我抿嘴一笑,眼波似勾地觑着他“难道你也要把自己的爱给我?”
他凝住呼吸,停在我发上的手蓦地收了回去,镜片下的黑眸闪烁着别样的情绪。片刻后,他才慢慢恢复原来的表情和姿态“你不需要的。”
对他的改变我微有忡怔,但仍是态度坚定地点点头“是不需要。”
他露出一抹浅笑,要语不语的,终究还是没有说话,只是显得意味深长地打量我一眼跟着步了出去。
我坐了下来,把头垂在办公桌上,闭上眼睛慢慢地吸了一口气,根本就懒得多想这些会使我心烦的事。
突地,我似乎感觉有道冷淡的的视线在注视着我!我敏感地抬起眼,意外地对上门外那双阴鸶狠毒的眼。
我一愣,被他身上那股隐隐的怒气怔得心头大拗,呆呆地和他对望了一分钟之久。而南源赫没动也没出声,只是令人窒息的、沉默的注视了我一会,然后悄悄无声地退开。
我眨眨眼,对于他怪异的行为有些错愕,有些疑问。但还来不及问出口,门外的人早已人去楼空,只能依稀地留下空气中那股淡淡的烟硝味。
他这是在警告我吗?我眉头不由一皱,脸色愈变愈难看。我很清楚他的作风是绝对的,蛮横的!他并不会装腔作势、说说而已,他往往会付诸实际行动,而且从来不打折扣,连给对方有缓冲或后悔的机会也不留。
下一刻,我的思绪变得乱七八糟,现在我可没有功夫才应对他了呀!
74
五点十分,我站在公司门口,望着那灰蒙蒙的天空和晕散成流的雨珠,我不禁喃喃自语起来“又下雨了吗?”
连绵的细雨仿佛就象天空在述说着某种感伤和荒凉似的,把整个世界一瞬间染得模糊,凄美极了。这样的雨,这样带点悲伤的时刻,让我无法抑制地想起裴子骞。或许是因为我接受他的最初就是从雨中开始,所以他就象雨一般,丝丝绵绵,点点滴滴,偷偷渗入到我的头脑中,让我无法抑制地想起。
也许能让我怀念的也就是他那温吞沉默的性格吧!比起段逸风的不折手段,南源赫的霸道和侵略性,他的感情较内敛,姿态也沉默,一直都默默地守在我身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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