个女生的消息在他们圈子流传甚久,能让程岸那一年完全不碰其他女生的人,他们或多或少感兴趣地打听了些可希的资料,于是现在便认出了她,所以现在算旧情复燃吗?
我看未必,看那女生,对程岸哪像有情的样子。
他们口中的人,此时站在出口,面对着跟前男生的挽留,不为所动。她白皙的脸上泛着愤怒的红晕,嘴抿得紧紧的,沉着脸垂着眼不说话。
程岸看着怒气未消的她,眸色不禁泛起怜惜,他道,没事了,你们安心看烟花吧。
可希根本不领情,话里带刺:你认为我们还有心情在这种地方呆着?
程岸被反问住。
并且从她脸上看到了一种叫厌恶的表情。
他很想解释却根本不知道要说什么好,就听她清冷的声音问道:现在我们可以走了吗?
程岸闻言,忽地觉得自己犯贱。
明明对方对自己唯恐避之不及,可当她说想走时,他还是起了要挽留的心意。
他不说话,不表态。
可希直接拉着田媛媛朝出口走去。
聂子轩追上,那我送你们吧。
不用了,谁知道你会不会还带我们去什么「红色派对」还是「彩色派对」?聂子轩,很谢谢你上次送我们回学校,但我希望我们以后都不用再和你们扯上关系。
可希是气上心头了,说话语气极重,听在聂子轩耳里是十分刺耳的,他是真的没料到事情会发展成这样。
她说,希望以后都不用再和你们扯上关系。
她话朝着聂子轩说。
但所指的「你们」,除了聂子轩还能有谁。
程岸听着,冷笑了一声,胸口有个地方堵得厉害。
忆及那一次,在学校门口,她狠狠地拒绝他时,说的也是类似的话:
---程岸,你知道吗,你给我的生活带来了极大的困扰。
---我多希望我从来没遇见你。
---我一点也不想和你有关系。
一字一句,像尖刃一样,划在他心上。
当时他就想,谁他妈再和她扯上关系,他程岸再世不为人!
特么做牛做马也坚决不再当她的舔狗!
程岸阴鸷的冷眸带着寒霜,盯着她毫不犹豫离去的背影,他心道,走吧,有本事走了,就别再出现在他视线里。
别再出现。
…
出了京通大厦,两个女生提了一晚上的心总算是放了下来。
田媛媛有些懊恼,反省道,对不起,可希,我错了,我不该跟聂子轩上去的。
可希摇了摇头,不怪你,我也有责任,是我提议来这里的。
田媛媛耷拉着脸,万万没想到,城市人这么可怕……居然动不动要人……要人当众脱衣服?想起来就觉得难堪。
由小县城来大城市读书的小姑娘何曾见过这样玩得开的场面。被吓到是正常的。
可希却不只是被吓到,她会对程岸生气,是因为刚刚发生的事对她来说,更多是屈辱。
上辈子好不容易压下的不堪记忆一点点地闪现在她脑海里,那些同样是被强迫的场景,那些她不自愿但反抗无效的场面……今晚的事情像个警钟一样提醒着她上辈子的经历。
程岸永远也不会知道,上辈子,在可希承受了许多次可怕的援交经历后,有一次在路灯下被人监视强迫接客时,她曾远远地看见过程岸。
他当时站在酒店门口,似乎在等人,嘴里咬着烟,手中百般无聊地玩着打火机,火光一亮一灭,给了可希那么一点点希望。
她在那时动过念头,企图求助程岸。
她差点就喊出口他的名字了。已经孤援无助的她心里燃起一丝期待,她想,哪怕在她拒绝他时她对他说了那样的狠话,但他曾经也表现出对她那么有兴趣的样子,以他的权势,是不是可以救她出火海……
但等到他不再玩打火机,火光彻底熄灭,她也没有喊出口。
今晚看来,可希恍然有些庆幸自己那时没有喊出口,不然可能只会更寒心。
她想,喊了怕也只是白喊。
程岸那种人,怎么可能会救她。
可希,可希?田媛媛见她一脸沉重,不禁唤了她一声。
可希从回忆中回过神。
你还在想刚才的事吗?
我在想,以后我们还是离他们远点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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