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鬼鬼祟祟的,纪瑶心想,非不告诉她,她难道一会儿自己不会问杨绍?
走到书房,纪廷元就道:“刘元杲曾是延安侯许岩的部将,他是许岩一手提拔上来的。你说,刘元杲胆子这么大,里面可有许岩的缘故?许岩生活奢靡,未必银子够用啊,我审问出那段时间,刘元杲曾与许岩有书信往来……”
他冷笑了一声:“许岩的女儿敢杀瑶瑶,如今被流放,这许岩怕也是个祸根。”
可见纪廷元还是很敏锐的,杨绍道:“你的意思,是要将许岩揪出来?”
“对,但是刘元杲这个人很狡猾,我们撬不开他的嘴,不晓得书信藏在何处。许岩那里,肯定已经销毁了。”
杨绍挑眉:“你是要我帮忙,让刘元杲交代出许岩吧?”他沉吟,“刘元杲的夫人,你们可曾审问?”
“夫人?”纪廷元一愣。
“刘元杲畏妻,听闻他很多事情都会跟他妻子交代。”
“唉!”纪廷元一拍脑袋,“我怎么没想到这一茬,光是在查他的部将呢,不过他的夫人好似不在京都,是在成州还是……我马上回去查一下。”
他一溜烟的跑了。
杨绍回去上房,纪瑶就问起来,杨绍一五一十说了:“他是想斩草除根,觉得许岩会对你不利。”
这傻哥哥,纪瑶心头一暖,哥哥不管如何,对她是没得说。
这一世,她也真希望哥哥可以有个圆满的结果,可是啊,哥哥这个人实在太愁人了!
她问:“那照侯爷看,哥哥可会如意?”
这桩事,乍一看像是偶然,只是那齐大人无意间发现的,但隐藏了三四年的事儿,此时突然爆发,怎么看都像是有人在暗地里操作。与其查刘元杲,还不如查查齐大人怎么发现的。
杨绍淡淡道:“恐怕会是竹篮打水一场空。”
果然,等纪廷元查到刘夫人身上时,却发现刘夫人早就被人威逼过了,把书信交了出来。
而那些书信则被送往了延安侯许岩的手里。
许岩看着那三封信,背后冒出冷汗。
他们这些打仗的人,在外面出生入死,天天把脑袋拴在裤腰带上,有时候难免会放纵些。
为了犒劳手下,有赚钱的机会也不放过,刘元杲那事儿是他背后撑腰,他当时也得了一大笔钱,不过自以为安全,没想到会被人揭露出来。许岩后来一想,会是谁呢?
肯定是杨绍了!
因为他如今管着三千营,夺了杨绍部下的兵权,他肯定早就看他不顺眼了,不然又怎么会陷害他的女儿呢?现在更进一步,还想把他给置于死地!
一旦这些信暴露,他许岩肯定会跟刘元杲一样,掉脑袋!
毕竟当今圣上已经被猪油蒙了眼,根本分不清是非黑白了。
许岩把信放在火里烧了,看一眼送信的人:“许某欠下这么大人情,将来一定会报答,就是不知恩人是谁?”
那人淡淡一笑:“侯爷往后便知的,总之,我们主子与侯爷同仇敌忾。”
敌人的敌人就是朋友。
许岩笑了起来:“许某记住了。”
………………
这阵子沈妍因为忌惮纪廷元,很少再去清月酒庄,纪廷元偶尔路过,就发现她不在。
她现在都学会躲自己了。
不过他倒要看看,沈妍能撑到何时。
她不喜欢他这事儿,她自己都不相信吧?
纪廷元走去酒庄,要了一坛女儿红。
刚刚喝下半坛,就听到身后传来苏昇夸张的声音:“哎哟,太阳打西边出来了,纪大人居然在清月酒庄喝酒,不得了,这么一段时日,你是出什么事情了啊?”
“给我闭嘴,”纪廷元皱眉,“这地方我来不得?”
“这倒没有。”苏昇坐下来,也要了一坛酒,“不过不是你自己不想来吗,不想见沈掌柜。”
纪廷元不语。
苏昇又要了两盘菜:“菜都不点,尝尝吧,他们家的酱牛肉是一绝,配酒最好。”
纪廷元夹了一块放入嘴里,入口即化:“软绵绵的,就那样。”
呵,嘴硬。
苏昇觉得纪廷元是松动了,心里倒是替他高兴。
因为他跟李冰玉都已经成亲了,唯独纪廷元还一个人,有时候想想也挺惨的,明明有这么好的条件。
苏昇想着,忽然一推纪廷元:“看,楼上雅间门口有个姑娘在看你。”
纪廷元懒得抬眼。
“你啊,就是因为这样才娶不到妻子。”
“我娶不到妻子?”纪廷元笑了,“我看你是喝醉了,胡言乱语。”
“那你为何不娶?”苏昇指指楼上,“那姑娘长得也不错啊,配得上你,赞明!”他顿一顿,“可你为什么不看她一眼?赞明,我们当了多年朋友了,我跟你说,我怀疑你是心里有人。”
纪廷元瞥他一眼:“吃你的牛肉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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